她不慌不忙收拾桌子,耐心期待安眠药发生效力。
&ldo;今天我不走吧?&rdo;
&ldo;今天你别想走。&rdo;
&ldo;我头晕了。&rdo;
&ldo;你醉了。&rdo;
&ldo;我真是个没酒量的男人……那我先到床上躺着去了……&rdo;
&ldo;那你先到床上躺着去。&rdo;
他摇摇晃晃走入卧室,在卧室内他转过身,用流露情欲的目光望着她,笑道
:&ldo;今天你受看了点儿。&rdo;
她说:&ldo;是么?&rdo;
她心不在焉地做这做那,有意磨蹭了些时候,然后走入洗漱间洗手,洗脸,
刷牙。
为什么刷牙?有什么必要?她暗问自己,却回答不了自己。
当她脱了衣服,上了床,安眠药已在他身上很见效了。
他酣睡得像那只饿跑了的波斯猫被她喂过安眠药片的样子,而且打着很响的
鼾。
她推他,掐他胳膊,擂他那完全没有胸肌的胸脯,揪住他的耳朵往起拎他的
头,将他的身体拥过来,掀过去,任她如何摆布,也无法将赤裸的男人弄醒。
他好像不用她杀,已然死了。
这使她对他的报复心理陡增百倍!她拉开床头柜,操起预先放入的一把削果
刀。用那样的一把刀杀死一个男人,尽管是一个酣睡的不健壮的男人,也未免显
得太短小了。
她想往他心口扎一刀。
想割断他腕动脉。
然而一旦操刀在手,她丝毫没了胆量。
她连杀死一条鱼的胆量也没有。
她根本不敢下手,哪怕是在他赤裸的身体的某一部位划一道浅浅的伤口。
她对血有种特殊的恐惧。
报复心理却烧灼着她。
不知为什么,她朝大衣柜镜子瞥了一眼。
镜中那个操刀想要杀人的自己,更加令她感到恐惧。
甚于她对别人的身体流出的血的恐惧。
她操刀的手抖了。
继而她全身抖了。
那把很难用以杀死一个人的削果刀掉在床上。
她怯懦地心慈手软地扑在床上哭。
但她的报复心理不允许她不对他实行任何报复。
她哭着下了床,寻找到一把剪刀。
她又上了床,跪在床上,将枕巾铺展在自己膝上,将他的头抱起来放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