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好好待你的。我会对你特别好。无论你想做什么想要什么,我都可以为你实现。
我可以为你献出一切,我为你背弃了信仰。
你一直也如此爱我,这再好不过了……所以,把你交给我吧……
他无声地想着,保持着正襟危坐的姿势,只是微微倾身,在封闭狭小的汽车里近乎虔诚地烙下这个吻。
同时他双手摸索到银洛背后,拉下礼服拉链,准备脱下这件如今看来既不合身也不伦不类的裙子‐‐就在这时,海盗团长似乎是从一场绮梦中挣扎着苏醒了过来一样,突然睁开了眼睛。
西时桉的解药也同时解开了银洛给自己瞳眸和发色所做的伪装,一双银色的眼睛亮的惊人。
海盗的眼瞳清澈、剔透、明亮,尚且带着湿意,却依然透出一贯的坚毅和果决,他看向距离自己极近的公爵,神色清明,隐隐流露出一丝疑惑:&ldo;……公爵大人,你在做什么?&rdo;
他方才并不好受,好似发高烧一样,浑身热得难受,不过这次比起第一次喝魔药的时候还是好了许多,至少他没直接晕过去。他知道自己和西时桉好像有了很多碰触,也记得自己难受地向对方身上靠,却没想到一睁眼发现自己坐在大魔导师大人的腿上。
西时桉的心却瞬间凉了下去。那一刻,如从天堂直坠地狱。
他看着面前人清澈明净的眼睛,再次闭了闭眼,一时间有些不敢相信。
魔药再次失效了。
是他错了。
西时桉抬起手遮住那双银色的、引诱了他无数次、让他甘愿就此沉沦下去的眼睛,用平生最冷静克制地声音问道:&ldo;你爱我吗?&rdo;
银洛愣了一秒,毫不犹豫地给出了和婚姻女神殿内一样的答案:&ldo;不爱。&rdo;曾经爱过,但是,已经不敢再爱了。
老海盗还说过,如果找不到那个人,那就回到海上,只有海是最博大最包容的。爱与被爱都是束缚,只有爱着大海并被海洋所爱的人才是自由的。他曾经为了自己想象中的爱甘愿放弃这份自由,后来才发现,他所追求的不过是最虚妄的最经不住考验的东西。
他爱大海,大海养育他成长;他爱眼前的男人,把对方视作捧在手心的蜜糖,却只换来效果不明的毒药砒霜。
这段时间里银洛已经打定了主意,等到把魔法学好,或者说至少过了这学期对老师、罗丽嘉教授和一众好友们有了交代,自己就回海上。即使不做海盗他还可以做合法的贸易商人,沟通人类和人鱼之间的贸易,感觉是一笔可以发家致富的大生意。那时候的他才是和以前一样,独立、自由的真正的他,而不是一个沉浸在爱情幻想中的白痴。
西时桉放下了手,低下头凝视着那双眼睛,再次问了一句:&ldo;你爱我吗?&rdo;
他依然不肯相信魔药。魔药不过是死物,做不得准的,他更相信眼前的人,这是他的爱人,他的伴侣,捧出心给他,舍出命去护他,说过千百句爱他。
他甚至不肯相信银洛所说的话,在婚姻女神殿里对方已经骗过他一次了,他要看着他的眼睛。他还记得当初那双眼睛里总是盈满细碎的光,像闪烁的星辰,一闪一闪都是道不尽的爱意。
海浪声中,这个人在海盗船粗硬的床上搂住他,笑着说&ldo;小蜜糖我最喜欢你了&rdo;。他说那句话时的声音、表情和动作,他到现在都记得清清楚楚。
他不信,他要看着他的眼睛。
那双银色的眸子剔透依旧,依然干净得不像是一个海盗眼睛,但眼睛里的星光和柔软的爱意却完全消失了。他看着他,眼底一派平静,像看一个完全的陌生人,甚至不如看向奕华驰时亲昵。
银洛翘起嘴角轻轻笑了笑:&ldo;放心,我不爱你。我从没爱过你。当初劫你上船也是觉得无聊,又觉得我当了这么多年海盗团长身边都没有情人有些落伍,看你美才劫的你,觉得带出去有面子,谁知道偏偏我会这么倒霉劫到您?所以您放心吧,不用因为被我爱上觉得膈应或者不适,您还是干干净净的。自始至终,我都不敢用&rso;爱&rso;这么丑陋的情感来玷污您。&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