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暖阳像不烈的果酒,懒懒地铺陈到教室内,盘旋在俞知夏的周围,把她晒得微醺,她看着窦仪琳的消息,又没出息地被蛊惑到了,就情不自禁难以自持地认同了窦仪琳的观点,且该观点像病毒似的植入她的大脑,哪怕她开启了防御系统,也抵挡不了它的强势入侵。
俞知夏克制地闭上眼,脑海里随便搜罗出篇《赤壁赋》背了起来,要冷静,别被所谓的猜测牵着鼻子走。
“俞同学没有回礼的吗?”调侃不了徐晏舟,荆嘉棋就把他碎嘴的目标转移到了俞知夏这边。
须臾的安静。
俞知夏侧眸,就见徐晏舟忽地伸出腿踢了荆嘉棋两脚,踢的应该蛮狠的,荆嘉棋都“嗷”地从座位上跳了起来。
荆嘉棋很狼狈,狼狈到俞知夏弯起了眼,片晌,她看向徐晏舟,心神荡漾,“礼物在家里,晚上给你。”
学生时代的仪式感或纯粹或暧昧,抑或是青春期的大家就爱凑这热闹。
俞知夏有理由怀疑徐晏舟是在故意越界,都是套路,不过因为正中下怀,她根本没办法讨厌他,她甚至经常偷偷翘起嘴角沾沾自喜。
今夜的风难得的温柔,她在情侣手链和金苹果间抉择很久,最终,还是将保值的送出去了。还是有点怂,俞知夏颓丧地自我评价着,都到这地步了,她竟然还在界限内犹豫徘徊。
手机铃声忽然响起。
来电显示是徐晏舟。
不断加密的联系让俞知夏心潮澎湃,她不自觉地晃了晃腿,还矜持地等了两秒,这才捞起被她扔到旁边的亮着屏的手机。
“喂。”猜测不到来意,电话接通的瞬间,她紧张地直抠手指。
徐晏舟沉默了两秒,他微哑的嗓音裹着风声,“你下楼,我在你家门口。”
挂断电话,俞知夏才发现早在十分钟前徐晏舟就给她发了微信,是拆开的礼物的照片,还有个形单影只的问号。
很显然,她的土豪行为吓到了他。俞知夏现在隐约能猜到他过来干嘛了,她踌躇了会儿,最终还是披上羽绒外套下了楼。
月色清冷。
等待着她的少年又高又瘦,俞知夏眯了眯眼,看到徐晏舟手上提着的袋子的刹那她放慢了脚步。
听到动静的徐晏舟抬眸看过来,她倏地戒备起来,然后开始头脑风暴,直到他们面对面,她被他的目光控在树荫下,俞知夏抿抿唇,迎风蓄起泪,先发制人,“别想劝我,我送出去的东西没有收回来的道理。”
她将倔强写在脸上,徐晏舟哑然,须臾,他低着眼,极浅地弯起嘴角,“太贵重了。”
俞知夏没搭话。
徐晏舟哭笑不得,只能采用迂回战术,“我觉得还是你帮我保存我才会放心。”
枯枝窸窸窣窣地摇曳着。
俞知夏失语,片刻后,她扬手将帽子摘下,抬眸瞪了眼徐晏舟,“我能上这当?”
话落,徐晏舟眼底的笑意更明显,他启唇,“那肯定不能。”
确实是没有小时候那么好骗了。
他俯视着俞知夏,头疼地叹气。
半晌,徐晏舟妥协,“我收下,不过比起这个,我有更想要的礼物。”
俞知夏微微扬眸,果然被这话所吸引,在仪式感上,她现在也遵循以对方的喜好为先的准则。
是风动,也是夜的乐章在奏响。
她目不转睛地盯着徐晏舟的脸,试图从他的微表情中分析出他说谎的可能性,搜寻无果,便半信半疑地睨他:“真的?”
“真的。”徐晏舟郑重颔首,“请问,在平安夜结束前,还有机会换到我喜欢的东西吗?”
他又在,又在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