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颇带玩笑的让步,可笑中却隐隐透露着认真。萧毅细想片刻,若一个月时限内荣王爷未能顺利挽留住朱昔时的心,届时宫逸涵会怎么做呢?悬在口边的疑问。想问却因敬畏之心忍着。
二十年的兄弟情谊让一个转机,宫逸涵以谦谦君子风度做出了自己平生最大的让步;若届时赵真元无法说服朱昔时的心,他会毫不犹豫地启程太原府,同这义弟好好争上一争。
风起了,夜暗了,似乎这方天地进入了沉睡。在无声中酝酿着下一个光明的来到;不消极,不倦怠,拭目以待着,将到的每一个明天有何不同。
“萧毅,太原府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形容形容。”
“嗯。。。。。。”沉思了一番,摸不太透宫逸涵心思的萧毅还是细细地说到自己的真实想法。
“比不上临安这般繁华热闹,倒也是个山清水秀,人杰地灵的好地方,家主瞧朱姑娘的热性子不就知道了吗?那儿人和善也热情,都是些守着自己小日子过的善良老百姓,没有京城权贵交集之地这般复杂。”
“噢。”
一声感叹,萧毅品不出他口气是好是坏,只能默默地垂头等待宫逸涵再次发话。
而等来的,却是一句甚是惋惜地感叹。
“要是当初能和她在那里相遇,也许今天的情形会大有不同吧。那里才是她最初的地方,最真实自我的地方。”
。。。。。。
暗色降临在皇城,一层层高高筑起的宫墙间风来回涌动肆虐,将这临冬的寒彰显得越发明显起来。
泺湘宫中,褪去昔日华服的楚真儿坐在梳妆台前,不停地审视着铜镜中的自己,一次次不厌其烦地勾眉画唇,一遍遍地抹脂擦粉;可越是在意,楚真儿越是对镜中的自己不满意。
不能败像颗毒瘤般长在心间,促使她不断地强迫着自己展现出昔日一方之主的气势来,可是画来描去,只让自己变得更加狼狈不堪。
“圣旨到!”
正在心烦意乱之际,殿外突然响起一声宫人洪亮的宣旨。脑子间的思绪如触到礁石的海浪,顿时在心中激起千层浪;转而欣喜大作,哪里还顾得上上妆,扔下手中的眉笔便冲出了泺湘宫内殿。
是皇上来了吗?他。。。。。他终于肯见自己了?!
殿门大开,外面的冷风鱼贯而入,吹得楚真儿浑身骤然一颤;只是一股冷噤还未完全消失殆尽,身体内又接连不断地涌出阵阵颤栗,皆因眼前一幕。
只见内务总管姜德手捧圣旨,面色冷冷淡淡地走到泺湘宫正殿;其徒弟小顺紧随其后,脑袋垂着,而双手间那托盘中的金丝雕花酒盏极其扎眼。
没有昔日的半点旧情,姜德手中圣旨一展,冷冷地说到。
“楚贵人接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