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步步生莲地在我旁边走,闻言瞪我:&ldo;你又知道。&rdo;
我打哈哈:&ldo;专业,专业。&rdo;
又看她一眼:&ldo;不过你爹应该一早就过世了,或者离开家,从此没有回来过。&rdo;
作为一个巫婆,被人家算命是不可容忍的,一苇雪白裙子下的长腿蠢蠢不安地活动了两下,呼之欲踢,偏过头去不理,偏我好死不死,又加了一句:&ldo;我打包票你还是处女吧。&rdo;
这一次我没有逃脱被神谴责的命运,因那惩罚的手段也非常人可以使出---一苇不晓得对我施了什么咒语,居然让我呼地一声倒立起来,头朝地,脚朝天,撒手就跑,健步如飞,时速达到一百二十公里起码,纷纷行人侧目不说,连交通警车都来追我,追上来和我并排开了一阵子,可能实在想不到要告我什么罪名,晃了两下又开走了。我就这么在大街上狂风般旋转了两圈,在引来全世界围观之前,又手不由己地回到了一苇身边,恢复正常体位后那个喘啊,半天腰都直不起来,一苇很鄙视地哼了一声:&ldo;嘴巴就硬,身子骨不行吧。&rdo;
我一边大抽风一边对她摆手,好不容易喘顺了,张口就是:&ldo;你初恋情人一定是老男人。&rdo;
在呼吸不顺畅的情况下被人一个过肩摔,真是摔死我了,何况连人家肩膀没看到就被摔了呢,瘫在地上我四肢躺平,有气无力地说,:&ldo;好了,好了,我说错话了,老妖怪不行吗。&rdo;
所谓好人怕坏人,坏人怕泼妇,泼妇怕流氓。
一苇有心打死我,又找不到合适借口,终于长叹一口气,恨恨说:&ldo;你这个。&rdo;
径直往前走,方向直取我家,对我的信口雌黄,决心装聋作哑。我跟在后面偷笑,心想我就是不,这么多年也被艾琳训练成功了,脑海里滚过那个熟悉的名字,有一丝甜蜜况味自舌尖蔓延到心底,我情不自禁微笑,前面一苇霍然回头,泠泠美目对我凝睇:&ldo;情感指数怎么爆发?&rdo;
她聪明有如整个北极的冰雪那么多,须臾就回过神来:&ldo;多情水,你喝了你爹藏的多情水。&rdo;
给人喝破贪杯,我难免有点不好意思,不过更重大的问题是:&ldo;多情水也是你给的吧,你和我爹到底搞什么飞机啊。&rdo;
说起我爹的飞机,可以与伦敦大轰炸时期的天空媲美,不管什么病人到他这里,都豁然痊愈而去,余生快乐,甚于白痴,其中极多显贵巨星,是否生活看起来越光明的人,私下有越深的阴影。
这个时代身体上的疾病更容易痊愈,致命的细菌们都栖息在额叶白质或交感神经之间,人们毫无征兆的忧郁,厌倦,委顿,不声不响就死去,或生不如死。
倘若得以拯救,世人必不惜所有。
因此他桂冠满身,赢得一切可能的荣誉,任何心理学会议没有他,就好象漫天繁星没有月亮。
但说句老实话,我从不相信心理咨询师可以神奇到这个程度。
就连神灵都无法控制人的感情,一介凡人如何越权。
一苇表示赞同:&ldo;是的,你父亲并非医术通神。&rdo;
她在通神两个字稍稍犹豫了一下,我福至心灵,直问她:&ldo;但是他通你。&rdo;
一苇神秘莫测的眼睛里,第一次有了感情,怀念交织怅惘,啊哈,你们真的有一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