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赋笑了笑,将手中的折扇“啪”地一收:“这不是,听闻盛兄好事将近,特来道喜吗?”
“道喜?”盛明夷笑着挑了挑眉,一脸不信,“道喜是假,看热闹是真吧。”但说实话,他对池旖旖的心意,除了高位的帝后,也就同王赋提过几嘴,若要讨论这风月情爱之事,好像也只有眼前这位最为合适。
“正好你送上门来,我问你,这向人求娶之后,都是什么流程?”
王赋见他这么问,不免惊讶:“盛兄难不成还未向池姑娘下聘?”
盛明夷摇了摇头:“尚未。你也知道,我向来不在意这些,更不知晓此中关键,这事……可是要家中长辈出面?”
“自然是要长辈出面。”王赋拍了拍扇子,“而且这位长辈辈分越高越能体现对对方的看重。”
原来如此。
盛明夷摸着下巴想了想,若是自己去请姨母帮忙提亲,这辈分应该够了吧?姨母多年来一直盼他能够成家,这会他终于想成家了,想来姨母也是乐于帮他的。
王赋见他出神,不知在想些什么,便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盛兄这已经在安排提亲的人选了?”
盛明夷知他在打趣自己,便拍了他一把,笑道:“少来。说罢,今天来找我到底什么事。”
“那还真是瞒不过盛兄啊……”说着,王赋收起了笑,表情逐渐严肃。
“盛兄这一走就是俩三个月,我怕你一上朝不适应。”
“嗯?”盛明夷皱了皱眉,“怎么个说法?”
王赋煞有介事地四下瞅了瞅,确认边上无人之后,小声道:“盛兄可知,原本一心读书的我,今日为何突然来找你?”
盛明夷嗤笑着给自己倒了杯茶:“你不是都说了,怕我上朝不适应,这是给我上眼药来了?”
“非也,非也。”王赋摇头晃脑,随即又一脸的犹豫:“说实话,我最近正在考虑,是否要参加此次的春闱。”
见他这么说,盛明夷立刻觉察到此事似乎事关重大。
“怎么说?”
“我想着,此时入仕,或许不是好时候。”说着,他凑近盛明夷身边,悄声道:“你离京这短短三个月不到的时间,京城可谓是暗流涌动。”
“上月外国使臣来朝,皇上设宴宴请,朝中三品以上官员悉数到场,六殿下也在随侍行列。”
“这不是很正常吗?”盛明夷皱眉,没觉察到任何反常之处。
“问题在于,除了六殿下,七殿下这次也来了。”
盛明夷猛一抬眼,与王赋对视,两人从对方的眼神里,都觉察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然后?”盛明夷示意王赋继续说下去。
“宴席上,六殿下表现中规中矩,他么,盛兄比我还了解他,就不多说了。只说那外国使臣,大约是因着南樾入侵这事,也有了些别的想法,喝了二两酒,竟也在宴席上大放厥词了起来,本来么,这种事,一般要么怼回去,要么秋后算账,文臣们自有主张,却不知那七殿下,竟以‘夜郎自大’的典故,指桑骂槐地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