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有事要做不能久待。只能先……先委屈……阁下了。”
饶是夏清若这种连孩子都有了的男子,让他对一个还算不上多熟悉的女人说出这般隐晦,羞耻的话也不容易。
绷着脸磕磕巴巴的说完,僵着身子尴尬的眼神都不知该放在何处了。
贺明庭却颇为不以为意,冷冷的又问道:“还有什么事,难不成还有其她人喊你去抚琴。你到底是阁里教小倌弹琴的先生还是陪客的琴师?”
夏清若今夜被她几次冷嘲暗讽气的胸闷。
这人明明前几次不是这样的,虽然性子冷淡了些,但也不像这次这般言语刻薄,咄咄逼人,尽说些让人难堪的话。
他哪里像她说的那样,今晚露与人前也纯属意外。
宿柳眠花阁是座三层楼阁,一二两层供客人寻欢作乐之用,最上一层是楼里年纪小和还未接客的小郎居住的,一般恩客是上不来的。
他也只是在三楼教导小郎乐器,晚间开门做生意时他是不会下楼的。
他跟贺明庭推脱说有事其实是骗她的,今日的课他以授完,本是该回房休息的,但原先该来抚琴的扶风公子昨夜生了病,阁里懂乐器能给弱柳公子舞姿伴奏的也就他一人,这人突然病倒无人伴乐,阁主便求到了他这。
他想着,反正是带着面纱,自己抚琴时又退居幕帘后,待到结束自己早早离席便好,而且只是去弹琴,还能另得一份赏银也是挺好的。
可没想到第一次就出了这样的事,让自己陷入此番难堪的境地。
是他想的太简单了,太大意了!
现在被面前这人嗤笑当真自作自受。
见他又不说话,贺明庭还以为自己说对了,再开口时语气更冷了,“怎么,在下耽误你‘做生意’了”
她也不知自己为何这般恼怒,但看这人一点也不爱惜自己心中便有气,把‘做生意’这三个字咬的极重,冷眼看着面前的男子面色一阵青一阵白。
夏清若是真的被她气到了,胸口一阵剧烈起伏,闷涨的他喘不过气来,连退了好几步跌坐在桌旁的圆凳上。
这么多年他被病痛折磨的越发没了脾气,修出了一身养气功夫,鲜少有什么事能让他生气了,但今日算是破了功了。
‘生意’二字平日说出来并无什么,但在这宿柳眠花阁说出来就不同了。花街柳巷的有什么生意可做,自然是皮,肉生意,她这是在暗讽自己。
平白遭受这样的侮辱他焉能不气。
夏清若一手扶着桌沿一手按着胸口,青白着脸怒瞪着她,“清若好像并未得罪阁下,为何要处处挖苦我。”
贺明庭看他喘的厉害,薄唇都泛着青紫,着实吓了一跳,这才想起面前这人身子不太好,刚才自己好像话说的有些重了,不会再被自己气出个好歹吧。
贺明庭怕他出事,连忙将先前的恼怒抛到九霄云外,快步上前倒了杯温水递过去。
关切的问,“可是哪里难受?”
这女人一时好一时坏的阴晴不定夏清若可不理会她突然的好意,抬手打翻她手里的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