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嗑瓜子的一位长辈也问:“怎么,橙心跟原来那个小杜没在谈了吗?”
“什么什么,你们都还不知道吗?”堂妹叫道,立刻拿出手机来翻找,嘴里念叨着,“姐,你也够低调的,这么大的事都没跟家里说吗,不可能的吧。”
谢橙心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果然堂妹很快把手机举到了大家面前,赫然就是那篇娱乐新闻的截图。
“商氏长子未婚妻首次公开露面,携手商太出席宴会,婆媳关系融洽”
配图上,穿着优雅的墨绿色礼服、带着微笑站在衣香鬓影间的,正是能清晰看见正脸的谢橙心。
年夜饭收拾下去后,又端上了几个下酒的小菜,桌上的几位男人们仍在喝着,时不时传来提高了声音的以“我告诉你……”和“实际上……”开头的话题。
另一边的麻将桌也已经热火朝天的运转起来,打麻将和斗地主的分了两个明显的区域。
院子里半大孩子们从一堆各式各样的烟花里一支一支跳出来放,大的不忘照看着小的不要上手摸那火焰。
谢橙心这个年纪,哪一波都不太能完美融入,只能跟着谢母和家里几位姑姑婶婶一起去厨房帮忙干活。
谢母自然不会轻易放过她,把人拉到灶台最角落,一边刷碗一边压低了声音,问:“你跟那个大老板是怎么回事?”
“什么大老板?”
“别装傻。”谢母啧了一声,“那照片上不是你吗?人家新闻都报了,你觉得你爸妈老糊涂了是吧?”
“我那就是普通的公司应酬,再说,那照片上也没有男的啊。”
谢橙心除了装傻也没有别的办法。
反正她已经彻底辞职,虽然不知道商晏后来要怎么跟家里解释她的身份,这些也都与她无关了。
谁知谢母忽然变了脸色,放下手里的活计,不由分说钳制住谢橙心的手腕往厨房外走,不顾谢橙心吃痛的轻呼声,用力一甩手迫使她站在墙边。
谢橙心外套还在屋里,身上就一件单薄的毛衣,一离开屋子就冻得抱住了手臂。
“谢橙心,你跟我说实话,你在外面到底干了什么,为什么突然辞职回来?”谢母脸色铁青,质问道。
谢橙心不太明白她为什么突然气成这样,迟疑道:“怎么了?”
“你还有脸问,你知不知道外面都怎么说你?说你在大城市给大老板当小三,被人家老婆发现给赶回老家的!”谢母说着就捂着脸哽咽起来,“之前我们不愿意相信,还说肯定是假的,现在新闻上都登出来了,你让我们的老脸往哪搁!我们辛辛苦苦一辈子送你出去读书,你就干出这种没脸没皮的事!”
说到愤恨处,谢母伸出手臂一下一下锤在谢橙心肩上、背上。
谢橙心只觉得身体上的寒冷瞬间变得虚无而遥远,取而代之明显起来的,是心中深深的寒意。
她用冷静的声音开口道;“妈,别人这么说我,您就信了吗?”
“由不得我不信!你知道你现在相亲人家都嫌弃你吗?上次给你好不容易牵上线的公务员,门口远远看你一眼转头就走,回来跟介绍人说你一看就不是过日子的人,那么贵的包也不知道是从哪个男人那里捞来的!”
谢橙心想起年前那次被放鸽子的相亲,不禁冷笑:“这就是公务员的素质吗,他为什么不来当面跟我说?”
“人家给你留面子!”
“谁给谁留面子?”谢橙心也提高了声音。
谢母也顾不上抽泣了,情急之下一巴掌打在她下巴上,压着嗓子骂:“你要作死啊!屋里全是亲戚,让人听到你大过年在这大喊大叫!”
那一巴掌不轻不重,但听来极为清脆,谢橙心从小成绩都很好,也不调皮,就连小时候都没怎么挨过打,此时被这一下打得怔在原地,半天没有动作。
谢母见她这个样子更是气,失望至极地重重叹了口气,扭头自己回了屋。
谢橙心一个人在风里站了一会,口袋里的手机清脆地响了几声,是俞点发来向她吐槽自己在老家照例被催婚的悲惨经历。
谢橙心没有第一时间回应她的新消息,而是往上翻了几页,翻到俞点之前问她的那句“那要是没有考上,你不会就这么相亲结婚生孩子了吧?”。
她在这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