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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7章（第2页）

&ldo;你敢妄议亲长！&rdo;太夫人沉声道。

&ldo;明兰怎敢？！&rdo;明兰大惊小怪的捂着胸口，&ldo;我是夸爹爹呢。满京城去打听，哪有像公爹这般qíng深意重的男儿，为着夫妻qíng义，硬是等了近十年，才得了大哥哥呢。&rdo;

既然要撕破脸，她也不是怕事的，平日里让着她们，还真蹬鼻子上脸了！

太夫人面色发紫，气恼异常，明兰转头笑问：&ldo;五婶婶，这事你是最清楚了。当初公爹为何不肯纳妾呢？&rdo;五老太太脸色尴尬，她当然知道内qíng，当初她还用这事拿捏过五老太爷，不许他纳妾摸通房来着；当下，她只能支支吾吾道：&ldo;是大哥自己不愿意。&rdo;

明兰立刻回头，直视着太夫人：&ldo;莫非侯爷私底下来跟您说过，他想纳妾？&rdo;

太夫人恼怒，差点破口而骂，忽想起原先盘算，治好压住了怒气，放缓声音道：&ldo;看你这孩子急得什么样儿！正经男儿，不是忙于读书功名，就是当差办事，哪会自己开口要纳妾的。多找几个人来服侍，还不是贤惠的太太来拿主意。我知道你的心事，旁的人进来你不放心，可兆儿是你自家表妹，有什么不放心的？听娘劝一句，为着你的名声，就应了吧。&rdo;

要说不生气是假的，明兰只觉得胸口涨涨的，一口气憋得难受，可越是这种时候，越要冷静，明兰摇摇头，坚决道：&ldo;就因为是姨母的女儿，才绝对不成。&rdo;

其实她对纳妾早有准备，她甚至可以自己去挑人做妾，男人想变心，拦也拦不住，但人选决不能扎手，不能无法管束；康家女，既是亲戚，又是王氏的娘家，她决不能松口。

&ldo;你什么意思？&rdo;康姨妈尖叫着，太夫人也吃了一惊，颤颤道：&ldo;这，这可是你姨妈呀！&rdo;

&ldo;她是您请来的客人，可不是我请来的。&rdo;明兰继续摇头，&ldo;若不是您，我是绝不会请姨妈上门的，越少见越好。&rdo;撕破脸就撕破脸！

&ldo;你，您……&rdo;康姨妈宛如一只炸了毛的老狗，指着明兰说不出话来，这次连四五两房的女眷也有些不满了，怎可这样说话呢。

明兰抬起头，看了眼四周用谴责目光看自己的人们，有条不紊道：&ldo;您不是一直奇怪，为何我总不愿见姨妈么？您还责备我对姨母不够恭敬。实则，事出有因。若您仔细打听，就会知道，往日康姨妈去我娘家时就很少拜见我祖母。尤其是自打崇德二年起，康姨妈就再未拜见过我家老太太。&rdo;

众人心头疑惑，目光转向，一齐注视着康姨妈。

&ldo;因是我祖母吩咐过，以后不许康姨妈上门来。来了，她也不见。&rdo;明兰补上解释。

厅里一时哗然，个人吃惊的表qíng形形色色；太夫人和康姨妈处于呆滞状态。尤其是康姨妈，像不认识似的看着明兰，那个温文忍气的小庶女，怎么今日这样了？！

&ldo;都说家丑不可外扬，可如今太夫人拗到了这份上，我也顾不得羞了。请众位婶婶嫂嫂给评评理。&rdo;明兰从袖中抽出帕子，轻轻擦拭眼角。

&ldo;我祖母为人虽严厉些，但这般得罪亲戚的话，也是不会轻易说的。实在是……唉。&rdo;明兰一脸为难，&ldo;祖母说，康姨妈性子歹毒，无半分慈悲之心，只一味算计害人，实非正人君子所为。姨妈手中送掉过多少性命，真是说也说不清。只我祖母知道确凿的便四个，五年前药死一个，两年前寻衅打死一个，就在年前康府有位妾室，一尸两命的叫人抬出去的。&rdo;

厅中一片凉飕飕的，众女眷一脸惊讶，五老太太最是掩饰不住，张大了嘴发愣，她再不讲理，也不曾做过这等伤天害理的事。

&ldo;你，你血口喷人！&rdo;康姨妈叫的异常尖利。

明兰不急不忙道：&ldo;姨妈找我家太太帮忙，一会儿要遮掩，一会儿要应急，老太太虽不过问，却哪一件不知道的。真要理论起来，那也能说出来。&rdo;其实这些又杜撰了，依旧是屠虎打听来的线索。

康姨妈狠狠瞪着明兰，目光中直yùshe出利剑来，却不能反驳，因句句戳中她的隐患。

明兰不去看她，继续演戏，半哭道：&ldo;祖母说，我家太太与姨妈是亲姐妹，那是脱不掉的亲qíng；没法子，不能见着不帮。可我是隔了层的，难不成要叫顾家也沾上甩不掉？！&rdo;

结论出来，以五老太太为首的众女眷一齐去看太夫人，目带鄙夷之色。众人心中都思忖着：这种货色的歹毒妇人，你竟当了至交好友，物以类聚，想来你也不是个好的。自来就是嫡亲婆婆也不大插手儿媳妇房里的事，你这后妈这般殷勤，软硬兼施，肯定没安好心。

更有那思绪敏捷的，如煊大太太和狄二太太互看一眼，心中皆道：太夫人一贯扮好的，如今竟连脸面也不顾了，执拗如此，怕是有什么大举动。

太夫人和康姨妈脸上青一阵紫一阵，她们事先计算过许多qíng况，但怎么也料不到明兰会来这么一招&lso;家丑外扬&rso;，索性把康姨妈的名声搞臭。这叫她们一时不知如何接手。

五老太太不加掩饰道：&ldo;纳不纳妾，是你房自己个儿的事，咱们不便过问。&rdo;说着便要告辞，太夫人一看qíng势不对，赶紧给康姨妈打了个眼色。

康姨妈一咬牙，她也顾不得脸面，只能使出最后的招数，左右不过舍出去一个庶女。她抢在五老太太起身前，猛然立起，大声道：&ldo;好个伶牙俐齿的外甥女，我这做姨母的是再不敢跟你对嘴了。&rdo;又对着太夫人，故作恼恨道，&ldo;你之前好言好语跟我说的如何？现下，康家都知道兆儿要给你家侯爷做小，我是没脸把她领回去了。要死要活，你们顾家给句话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