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被烫了一下……”
他话没说完,手里的碟子就被她抢下了。
她拉着他跑向置物架,打开药箱找烫伤膏,一边给他上着药膏一边念念有词:“真笨……谁做个饭还会被烫伤……你这是双画画的手,废了我可不负责……”
“哎!轻点啊!”他低下头,脸几乎触到了她额上,而她全神贯注地涂抹着药膏,没有留意到。
“还痛吗?”
“痛。痛死了。要不你吹一下。”
她果真把他的手捧到唇边轻轻地吹着气。好一会儿,察觉到额前浮动的气息,一抬眼才发现他正努力憋着笑。
她佯装生气推开了他:“你倒是学会装腔作势了。”
她拎着背包跑上阁楼,他在她身后叫:“快来吃饭啊,吃完再写吧。”
她总是很忙碌,他也知道。闲时,他会帮她做点设计稿,周末会过去帮她组织活动。
他无条件地支持着她,可是她说:“我自己选的路,跪着也得走完。但你别太累了,本来工作就忙。”
“我没觉得累啊。”他手肘支在工作台上,托着腮,另一手伸过对面轻轻勾住她的食指说。
家里几乎成了他们的半个工作间,那张大大的工作台,他们各占一半,她写作,他画画。不过他经常开小差,会趁她不注意时偷画她某个深思的瞬间。
与其说她是理想主义者,不如说她满脑子基于现实超脱现实的幻想,她在这座声色犬马、人人为生活疲于奔命的城市里构筑着一座童话小镇。他为她身上散发的光芒而骄傲。
“不过,我们可能来不及去看电影了。”夏至感到很抱歉,工作老是把两人的约会冲掉。
“没事。看电影是为了和你在一起,你在,做什么都无所谓。再说,在家里也可以找电影看,比在电影院里舒服。”
呵,差点忘记了他本来就是个死宅。屏幕一拉投影机一开,躺床上就能看电影了。
洗完澡出来,用毛巾擦着湿透的发,他已经把电影调好了。她说:“你先看好么?我等下就来。”
“欸,不许走,先把头发吹干,会感冒的。”
她抱膝坐在床边的地毯上,听任他举着电吹风一遍遍地划过她的每一绺发丝。
老是这样……相处得好好的,一到临睡前就逃……他心里嘀咕着。她每天晚上总要写到很晚,往往是她睡时他已经睡着了,他起来时她还得再睡几个钟头。感觉两人完全不在一个时区。
他用手指穿过她的发,她的发丝软而且细,被热风烘过后,升腾起丝丝芬芳。
他心中一动,放下了电吹风。他滑坐到地上,从身后抱住了她,嗅着她散在肩上的秀发,说道:“夏至,和我在一起,让你很不舒服吗?”
“怎么会呢?你别胡思乱想。”话虽这样说着,但他忽然的亲昵让她脸颊发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