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知道了。”徐欣悦答应道,一扭头看见一个黑色的身影走出去,叫住他。
“同学,你是刚刚下场的吗,现在还不能走,晚会结束后会安排班级退场的,你……”徐欣悦话还没说完,那个身影回过头看了她一眼,她顿时说不出来了。
“我还有事,先走不可以吗。”裴景戴着口罩,眉尾上挑,说的是问句,可话音刚落就又走开了,徐欣悦连开口都找不到时机。
医务室里,
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倚靠在病床上,脸色苍白,瘦削的右手背上打了点滴,此刻他满脸温和,看着旁边坐着的女孩,女孩把书本瘫在床的边缘,边写边抬头看看身边的少年,女孩的眼睛黑亮,皮肤白皙,像剥了壳的鸡蛋般光滑。
女孩又看了少年一眼,瘪了瘪小巧的嘴巴,声音脆亮,软软糯糯带着浓浓的愧疚,“护哥哥,对不起。”
少年摸了摸女孩柔软的头发,刚要开口,“以后还敢到处乱跑?”门外传来一阵声音,一如既往语气中低沉的磁性与上扬的语气相结合,融合成一种别样的魅力。
听到熟悉的声音,女孩和少年转过头,门打开露出了那个黑色的身影,女孩眼眸一亮,叫道:“哥哥!”
裴景走进来,看了一眼少年苍白的脸色,低头对女孩说:“嗯?”
裴樱深深的低下头,不敢看两个少年,小声说:“不跑了。”
秦护笑了笑,苍白的脸色露出温柔的神情:“我没事,真的没事,就是困了,刚刚睡了一觉醒来就好多了,小樱,没事的。”
秦护因为生病声音有些低,也没什么力气,裴樱想起之前秦护沉稳平静的嗓音,是不会像这样沙哑的,眼眶顿时盈满了泪水,“护哥哥,我保证以后再也不跑了,就跟在你身边,呜呜呜……”说着说着眼泪掉下来止不住了,秦护神情一下变得慌张,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说什么,脸色又苍白了几分。
裴景也愣了,怎么突然哭了,他从来没哄过裴樱,想了一会也不知道说什么,坐在病床边,有些烦躁的开口:“你要是再哭,秦护的病就更重了。”
裴樱硬生生止住了哭声,小嘴巴紧抿着,脸上都是眼泪水,大眼睛水汪汪的,看起来可怜极了,秦护一看心都软了,伸手轻轻抹掉裴樱脸上的泪水。
小樱不爱哭,从小就不爱哭,不知道为什么。
但她性格又没受影响,还是小女孩的性格,但一碰到秦护……
看来她是真的挺自责的。
“阿景,谢谢你,替我上台。”秦护看向裴景,歉意地说道。
本来钢琴合唱上场的是他,但是昨晚裴樱贪玩,他出去找她,本来他就有些感冒,找了一夜回来直接去了学校,在课上直接睡着了,到下午了才有了意识,知道自己病倒了,晚上他还要上场,可他连起都起不来。
幸好裴景说会替他上场,不然四班缺钢琴手,节目就白准备这几个月了。
裴景撇他一眼,斜勾了勾嘴角,表情看起来很坏,“滚你妈的,老子缺你的谢?”
裴樱一听,对着裴景急道:“哥哥,不准欺负护哥哥!”
裴景不理她。
秦护无奈的笑笑,这兄妹俩,他真是欠他们的。
秦护是裴景妈妈钢琴班的学生,也是裴景妈妈资助的孩子,他父母早逝,家里只有他爷爷奶奶,生活拮据,当时幼儿园办了一次资助贫困儿童的活动,裴景的妈妈就在其中,她注意到秦护,就一眼,她就决定资助当时四岁的秦护,还让他跟着她学钢琴。
可是他们之间的缘分只有七年,在他和裴景六岁那一年,宋璇难产生下了裴樱,身体一直不好,拖了五年,终于还是离开了她的孩子们。
宋璇死后,裴景的父亲裴廷宥依旧在资助他上学,从小学到初中,一直到现在,他高二了。
他确实欠裴家的。
“行了,你睡吧,我把裴樱送回去。”裴景开口说道,秦护点头,裴景带着裴樱走了出去。
裴景走出医务室,裴樱迈着步子急急跟上,她费力仰起头看向裴景。
唉,她哥哥腿怎么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