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宴临声音低沉,回想起濑狗的描述。
“还有被勒死之前。”
宋宛辛对上裴宴临的眸子,两人皆是莞尔。
眼前这个男人,远比她想象的聪明。
只有屈少瑾还在抓耳挠腮,没能完全听懂。
“那也不对啊,李木活的好好的,被勒死的又不是他,他尿什么裤子啊?”
少女翠玉碰壁般清脆的声音响起:“若他身上沾染的,并非他自己的尿呢?”
还没等屈少瑾反应更多,一高一矮两个身影已经走了出去。
**
阳春四月。
南城门外,一望无际的秧田刚灌水松土,远远望去如明镜一般,山峦倒映,别有风光。
按照濑狗的描述,宋宛辛和裴宴临在两名捕快的陪同下上了秧田旁的遮山。
遮山如其名,植被丰茂,春末夏始时遮天蔽日,是为野兔袍子藏身的好去处。
看来不止动物这么想。
行至半山腰,在后山一处隐蔽凹陷的山脚下,宋宛辛看到了濑狗口中埋尸的土坑。
附近植被全被翻起,在表面最新的一层新土下,还有一层颜色较浅的土,看来确实是被翻起来过两次。
“我们方才就翻过了,什么也没有。”
宋宛辛不死心,趴在地上细看坑外的地面。
又是水稻的气味,濑狗确实来过。
猛然,一股从未闻过的幽香钻进她鼻孔。
是落入尘土的脂粉味,是附着在草木之间蔷薇水的气味,还是女子烘干衣裳时,所用香粉的味道?
少女闭目凝神,想要将这股味道牢牢的记在心里。
裴宴临见土坑外有一道浅浅拖行的痕迹,蹲下身观察片刻,随即起身,跟着这条痕迹一路往下走到了山脚。
拖行痕迹消失,接着是车轱辘滚过的痕迹,一直向西延伸,直到被官道上其他马车穿行的痕迹淹没。
一阵风扫过,宋宛辛匆忙下山,朝城内跑去。
她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