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棠喔了一声,手撑着头,“早知道偷偷扯一截儿下来。”
江鲤嫌弃地看了她一眼:“……”
“不过……他们那一门应该没什么人了才对。”吃了一块儿鱼后,江鲤皱了皱眉,意味深长地转向余棠,“你不是选择进了那个什么劳什子局,没有提前查查内网的‘资料’库吗?”
余棠没有理会她的意味深长,“查了,但这种小门派,不知道是旁支几代,或者搞不好还可能是‘随缘弟子’的,自然不可能被登记在里面。”
“有点儿嚣张了啊。”江鲤笑着损她,然后余光一扫,一眼就看完了余棠空荡荡的兜里除了一包湿纸巾之外什么都没装。她垂着眼试探道:“你现在确实挺飘的啊,提前找茬都是赤手空拳的?叶叔叔传给你最小的那套防身薄刀呢?”
但是余棠并没有什么反应,甚至仍旧温温吞吞地垂眼喝完一口水,才忽然弯眼笑了一下,“这不前面没钱用,当了。”
江鲤立马瞪她:“你什么鬼?还有一句真话吗!”
“有的。”余棠一手支颐,坦然看她,“比如我现在真的很穷。”她一点江鲤的饭,“兜里所有的钱,刚刚都给你花完了。”
“……都?就一个鳗鱼饭?”江鲤的注意力果然很好被拐带,诧异地看着身边的人。
虽说余棠这个人出国近十年,不知干了些什么而回来后,身上确实处处透着一股穷逼的气息。而且关于一个月前为什么忽然就破天荒结婚的因果也没说清楚,但在江鲤努力逼问下给出的含糊原因大概是她刚刚回国后的几天时间里颠沛流离,露宿街头,发现房租还涨得很贵啊之类的。
于是就用踏进婚姻坟墓这种拉风的方式,给自己找了个住处……
虽然这听起来非常匪夷所思和简单粗暴,但余棠当时差点儿在天桥洞下过夜后,确实就是这么想的。
所以现在兜里所有钱都只够买一个鳗鱼饭的话……江鲤倒还是确实没有想过这人能把自己穷成这种足以把国民后腿拖断的情况。
“所以你钱呢?”江鲤问。
“不知道呢?”余棠支着的手臂遮住了半张脸,低头有一下没一下拨弄着面前的小盆栽多肉,“可能世界那么大,钱也想看看,不乐意禁锢在我这凡夫俗子的兜里。”
江鲤:“……”
一说到这个话题,本来还有个正形的人就彻底没个人样儿了。
江鲤不想待见她这副狗样子,但这人从小到大但凡是不想说的事儿,嘴里一个真字都冒不出来。
所以她忽然看了眼手中的鳗鱼饭,眨了眨眼,“我说,你就是专程来坑我车的是吗?”
余棠竟然笑了一下,大大方方道:“要不然呢,饭是白吃的吗,好吃吗?”
“滚滚滚……我就说你今天怎么闲得没事儿又造访本大仙的宝殿!”
江鲤虽然眼睛冲着天花板翻了个白眼儿,但手上还是很实诚地拉开了面前的抽屉,干脆利落地取出车钥匙扔了过去,嫌弃地问:“那,那什么……你现在基本的温饱还成吗?”
她是怕余棠不自在,毕竟这个人以前虽然并不骄纵,但确实是那种被长辈捧在手心里长大的人。
余棠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