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破水而出,衣衫尽湿,下巴上的水滴成串滴落。
抹把脸,坐在池沿,任衣衫贴在清瘦颀长的身体上,任发丝沾在双颊。
宋筱坐在草地上,大写加粗的懵逼,他自虐?
&ldo;你没事吧?&rdo;小声问道,他的行为太诡异了。
裴隐坐着转个身,再次背对池塘,忽而放松了神情,&ldo;入春以来,各地一场雨也没降,有些怀念被大雨浸透衣衫的感觉。&rdo;
脑子被门夹了,宋筱腹诽,坐起身踢踢他的小腿。
裴隐抬头,目光晦暗。
宋筱跳出一尺远,&ldo;我错啦。&rdo;
不敢再踢他,把自己的娟帕递给他,&ldo;五哥哥不舒服?&rdo;
裴隐以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她,&ldo;不舒服我会浸水?&rdo;
&ldo;你好诡异。&rdo;
&ldo;我渴望一场春雨而已。&rdo;摊开乳白帕子擦脸,随后倒在池沿。
&ldo;喂喂喂。&rdo;宋筱推他,&ldo;躺这里会伤风的。&rdo;
&ldo;不会。&rdo;裴隐闭目,不再搭理她。
宋筱抓起他手腕,像模像样试脉,皱了皱眉,&ldo;快起来,该着凉了!再不起来,我不理你了。&rdo;
他没睁开眼,有逐客的意思。
宋筱撇开他手腕,坐在一旁望天。
豪言永远是豪言,她不会扔下他不管的。
嘀嗒嘀嗒,发梢的水珠滴落在裴隐脸上,痒痒的,裴隐抬手擦拭,染了满手染剂。
宋筱略显尴尬,&ldo;我被人整蛊了,白了头发,这是染剂的颜色,遇水会脱色。&rdo;
裴隐冷目,&ldo;什么时候的事?&rdo;
宋筱将事情经过叙述一遍,裴隐清眉紧锁,坐起身,&ldo;我来想办法。&rdo;
说完径自离去。
宋筱走出桃园,丫鬟上前递出披风,&ldo;裴少府留给小姐的。&rdo;
&ldo;他湿漉漉离开的?&rdo;
&ldo;嗯。&rdo;
宋筱捧着披风,心里异样,竟有些分不清,他究竟是谁,说他是五哥哥,可又觉得哪里不对味。
宋应然在回去的路上遇见逸王府的两名侍妾,两人嘀嘀咕咕的话语被宋应然尽收耳底。
&ldo;多俊的男子,可惜了。&rdo;
&ldo;你说,正常男人遇到这事儿,不该发癫发狂么,瞧他,跟没事人似的。&rdo;
&ldo;怕被人瞧了笑话呗。&rdo;
&ldo;也是,风光不再,面子犹在呀。&rdo;
&ldo;要我说,别看他安安静静的,指不定心里掀起过多少狂澜,做大事的,哪个不是玉面罗刹。&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