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分钟,她坐不住了,开了瓶水,走过去送到肖瑾眼前,不带任何情绪地说道:“喝点水。”
肖瑾接过去抿了一口,微微颔首:“谢谢。”
木枕溪:“你……”
肖瑾把矿泉水拿在手上,手垂在身侧,在木枕溪不错眼珠的注视下指节慢慢收紧,心跳跟着渐渐地加速,她要说什么?
“你在学校都这么多话吗?”半晌,木枕溪方别扭说道。
自从肖瑾上班以后,尤其是恢复记忆后,一方面是忙,一方面是避着她,木枕溪就不怎么来林城大学了,不知道她在学校当老师是这个样子的。其实按照肖瑾的性格,木枕溪也能推测得出来,但亲眼见到心里依旧不舒服。
肖瑾:“……”
她不知道木枕溪这句“多话”从何而来?都是学生主动找她说话的,她主动找的人就木枕溪一个。
肖瑾不知想到什么,倏地弯了弯唇,往前逼近一步,仰脸问她:“你想我多话还是少话?”
木枕溪像是听到非常好笑的事情,挑了挑眉,想也不想便嗤笑着否认道:“这关我什么事。”
肖瑾看着她口是心非的模样失笑,几乎想把她揉进怀里顺毛了。
木枕溪对什么都看得很淡,对感情更是反应迟钝。肖瑾追她的时候,乃至后来在一起以后,都有种特别虚幻的不真实感,怀疑木枕溪到底喜不喜欢她,有一点坚定了她的想法,那就是木枕溪对她强烈的占有欲。平时肖瑾怎么作都可以,就是不能说她喜欢别人,不管是不是友情的喜欢,连夸一句都不行,惹急了木枕溪要探出肉垫下的猫爪子挠人。
不能和别人说话比她多,不能和别人做对她一样亲密的动作,不能……她煞有介事地写了份合同,列满了之类的条款,甲方签了自己的名字,肖瑾看过以后,笑着在乙方那栏也签了名,那份合同被锁在肖瑾房间的抽屉里,连带着其他的她们俩恋爱的证明,十年前都被肖父肖母付之一炬了。
肖瑾走了下神。
木枕溪看着她神色渐冷,以为是自己这句话伤了她的心,抿了抿唇,正想着怎么往回找补,肖瑾却倏然抬了眼,轻轻地笑了下:“那我以后少说点话,高冷一点。”
木枕溪想反驳她,嘴唇动了动,没再说出口,只憋出一声无可无不可的:“唔。”
今天说的狠话不少了,过犹不及,万一肖瑾被她给怼跑了就不好了。
“那我先……”木枕溪下巴努了努,示意展位后的座位,她得回去继续坐着了。
擦肩而过的瞬间,木枕溪僵住,视线往下。
肖瑾伸手扣住了她的手腕,手指肌肤细滑,像是温温凉凉的冷玉。
木枕溪心口一滞,继而漏了半拍,启唇:“你……”
肖瑾没松手,甚至得寸进尺地以指腹轻轻抚了抚她的皮肤,仿佛带着细微电流,激起木枕溪一层层的战栗,她咽了咽口水,呼吸微顿,几乎没办法克制想去拥抱她的冲动。
肖瑾说:“中午,我想请你吃个饭,行不行?”后三个字她说得很轻,眼神纯粹,尾音轻颤,透露出一丝乞求的可怜意味。
木枕溪心里一个哆嗦,全身都像是被电过了一遍似的。
她一边努力地在心里给自己泼凉水劝自己冷静,不要冲动;一边假装淡定地将自己的手腕从肖瑾的手里挣脱出来,她是缓缓往外抽的,肖瑾修长手指一路从手腕,一寸一寸慢慢滑到了她的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