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魔教总坛,朱雀又重新变成了那个&ldo;见人三分笑&rdo;、对谁都客客气气的血盟教的大管家了。
白虎舒舒服服地结了第二次婚,轻轻松松地收了大量的贺礼。
而朱雀这里,从采购到下聘,又重新经历了一次从身体到心灵上的煎熬与折磨。
虽然这场婚礼无论是从时间上还是规模上都比不得富安县那场更为费时耗力,但是,由于朱雀久出未归,积压了一堆亟待解决的教务,所以也只能老老实实地呆在朱雀堂处理事务。
定昏的梆声刚敲过,更漏中的滴水速度,似乎变得更加急切了些。
朱雀堂内忙碌如故。照旧是灯影幢幢,人来人往。
但,整个大堂内,都非常的安静。
往来汇报的朱雀堂众人,全部屏息静气,放轻脚步。连说话的声音都似蚊虫的嗡鸣。
唯一最大的声音,反倒是朱雀拨动算盘时,算珠发出的清脆而快速的碰撞声。
因为青龙使坐镇在朱雀堂。
陈欺霜坐在周钰恒的对面,身披周钰恒替他裹紧的斗篷,头枕着临摹到一半的字帖,伏在周钰恒堆积成山的账本间,正睡得香甜。
他很累。
婚礼当夜,陈欺霜连夜护送毕先与杜秋吟避开武林盟的眼线,回到了富安县。
然后,立刻快马加鞭地折返了回来。
他睡得极安心。
均匀的呼吸声,吹得头下的宣纸沙沙作响。似乎是梦中不知瞧见了什么好吃的,他极大声地吸了口口水,无意识地伸出手背用力地擦了擦嘴角,转过头,换一面趴了接着睡,同时,还咂了咂嘴,打起了呼噜。
朱雀使盯着青龙使的侧脸,笑得合不拢嘴。
朱雀使在光明正大的走神。
「迟则易变,速去速归。」青龙临行前,朱雀叮嘱他。
「你放心。」青龙笑得甜蜜。
他借着帮朱雀将醉得不省人事的玄武扶上车的间隙,轻轻地从朱雀的面颊上偷得一个吻。
「咳!」周钰恒&ldo;唰&rdo;得展开折扇,遮住已经漫上粉红的脸颊,「等一下,你衣领这里不整齐。」
陈欺霜不疑有他,立刻低头看了一眼,刚抬头开口询问&ldo;哪里&rdo;,就被周钰恒一把扯住,用扇子欲盖弥彰地遮住,狠狠地吻到喘不过气来。
半晌,直到陈欺霜一口咬破了周钰恒的下唇时,周钰恒才呼痛着放开了他。
「我马上回来!回来就去找你。」陈欺霜笑着点了点自己鲜艳泛红的嘴唇,飞快地逃掉了。
「嘶。小狗,还咬人。」周钰恒擦着红肿的下唇,望着陈欺霜远去的背影,笑了起来。
&ldo;呼‐‐&rdo;&ldo;吸溜。&rdo;陈欺霜的口水洇湿了大半张宣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