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之前几日绪如裳登门拜访,与之交谈一二,好奇心越发浓重。一不做二不休之下,便接下了武定侯府那封请柬,今日特意来到此处。
事实果然不让他失望。
武定侯府虽然表面上风平浪静,实则许多有趣微妙的关系都表现在一言一行当中。
就比如现在。
有第一个人选择站在绪如裳那边,便不乏有其他人蠢蠢欲动起来。
苏元安见状,微微眯了眯眼。
季建安这人他倒是有几分印象,出书房前的最后一刻,黑纸上写着的名字便是他。
真没想到,这种宴席他也敢来。
他唇角浅勾,笑意却不甚友好:“哦?季大人这眼力,如今可是比我还要强了。”
季建安不欲多言,“老夫不过实事求是罢了。”
他仕途五六十载,虽未走上文官行列的至高点,在朝堂上却也颇有话语权。
还不至于像旁的人那样,忌惮于他的淫威而束手束脚。
言罢,看向苏老夫人,“侯夫人可否解释一下?”
苏老夫人冷笑,“笑话,一个证据也拿不出来的丫鬟,也敢大放阙词说我蓄意指使她谋害自己的儿媳?真真假假我看各位大人心里有数。”
“虽不知我这儿媳为何联合外人说出此等话来,但我能向你们证明这对夫妇不是马夫的生身父母。”
招手唤来尤妈妈,拿出当年雇来马夫的身契。
上头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马夫当年来武定侯府的时候无父无母,是个飘零孤儿。
老夫妇身份的真实性一时受到怀疑。
尤妈妈冷眼瞪了下张玄知,“我们家老夫人向来礼佛,善名远扬,断不可能做出找替罪羊这样有损功德的事,更不用说纵火害世子夫人了!”
周遭附语连连。
“说的不错,武定侯夫人向来待人和善,这点大家就算没见过,也应该听过。”
“听说心软的一塌糊涂,连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
“人善即便不成佛,也必得佛庇佑。老夫人走到如今这个地位,皆有因可循呐。”
“就是,母慈子孝,这样的心肠,怎么可能做出那样歹毒的事来?”
张玄知没想到这中间还有这样一茬,百算疏于一漏,紧抿着唇一言不发。
马夫见局势一边倒,哽咽着解释当初是自己年轻气盛负气出走,虚荣作祟才谎报双亲早亡,但无奈压根没人听他的。
见此等满意的局面,苏元安笑了,看了眼绪如裳,眼神似乎是在问她还有什么招数,大可全使出来。
绪如裳看也不看他一眼,一步步打出自己手中的牌。
不是说苏老夫人向来高洁圣母的形象么?
若这圣母从一早便是虚伪的恶魔,不知他们是否还会这样义愤填膺?
她忽地笑了。
火候已足,好戏是时候开场了。
“世子莫急,相信今日来这颐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