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谢京玉同他争什么?
她为什么总感觉谢京玉对裘绥知抱有八分敌意?
这般想着,她便忍不住开口:“谢京玉。”
正争得不可开交之际,忽然闻见绪如裳的声音,两个男人皆是恍然一惊。
等回过神来,谢京玉眼底忽然升起几分春。光烂漫的笑意来,将目光从裘绥知身上收回,欢快地步伐走去,“来喽。”
裘绥知站在二人身后,薄唇紧抿。
绪如裳待谢京玉走近,压低声音道:“你同我师父争什么?去哪儿放灯不都一样?”
谢京玉嘻嘻一笑,“一样吗?你来京城也有一段时日了吧?早就过了苏乡随俗的日子了,在湖边放灯难道不是自然而然的吗?”
绪如裳:“……”
或许真就应了那句话了。
人在不同的心境时看待事情的角度亦不同。
放在从前,以裘绥知对绪如裳的了解,断然不会抛却他在一旁,对一个相识不久的男子如此熟稔。
而在如今事情已然不同,自从那件事情一过,似乎绪如裳对他避嫌是应该的,保持距离也是应该的,甚至连拒绝他同游都是应该的。
裘绥知看着那两道十分登对的身影,忽觉一股莫名的情绪涌上心头。
不知是后悔还是羡慕,总之在这一刻,白日里所有的好兴致全然消失不见。
他修长的身形杵在原地良久。
来来往往很多游人的目光在他身上流连。
那一身白衣着实穿的出尘隽逸,就连那每一缕发丝似乎都是用心梳好的。
可此时此刻,一切都显得突兀不已。
裘绥知一双浅棕色的眸子中忽明忽暗。
他该如何开口,自己对她亦有情愫?
可是这情愫被发现的那样晚,远在他彻底断绝了二人之间的可能。
裘绥知回想起自己这一路的忐忑,忽然自嘲地笑了。
难免有些可笑了。
他现在回来找她,将心里的一切都告诉她,这算什么事?又为的什么呢?
让她心里再次混乱了一次么?
裘绥知缓缓闭上了双眼。
他是她的师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