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疼痛绪如裳尚且能忍,可面对苏元安的突然找来,还是忍不住蹙起了眉头。
只不过尚且来不及她细思,便听到了让她浑然一震的一句话。
只见苏元安气势凌人同谢京玉相持对峙:“十六殿下,不知孤男寡女的,您同臣的妻子究竟做了些什么?”
这话说得是十分难听了。
他既然已开口尊称一句“殿下”,可浑身上下却是无论如何都找不出半点儿尊敬的影子,且张口就是这样的叫人无脸见人的怀疑话来。
不得不说,饶是向来极稳重的苏元安,此刻也有些失了理智了。
谢京玉听到这句话,第一反应却不是他这话里带着的极大的恶意,而是分明有些慌神地去看向绪如裳的方向。
好巧不巧,绪如裳刚好也正在看他。
两道视线就这样措不及防的撞在一起。
不知道为什么,尽管早已做好了上百种这样的场面的设想,心中也早已有了准备,可当这一幕真正地来到时,心脏却还是不可控制地慌跳了起来。
他很想张口解释什么,可绪如裳看向他的那道目光中蕴含了太多太多不明的意味,复杂不堪,一时叫他失去了开口的勇气。
或许最一开始隐瞒身份只是一个习惯之举,但随着时间渐渐地过去,他的确是动了同她坦诚相待的心思。
哪怕她报的是假姓假名。
谢京玉不由得又想起来那日在屋顶上绪如裳的回答。
回想起来,或许她只是一句玩笑,但他看得清楚,绪如裳这人不喜欺骗。
他隐瞒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同她交往,自然也是欺骗。
更不用说绪如裳还格外地排斥朝廷。
另一边,苏元安自然是注意到他异常的神情,本还没怎样,等顺着视线看去,却发现身后的绪如裳亦正回视着他,当场登时气得恨不得手撕了这两人!
他蓦地加大手中的力道,将绪如裳狠狠地往跟前扯了过来,声线危险地可怕,“夫人,你在看哪里呢?”
绪如裳腕间一痛,乜斜了眼苏元安,想要将手挣脱出来,却不料对方力气越发地大了起来。
谢京玉见状,不由得迈出一步。
可顾及到什么,却在最后一刻生生止住了身子!
就在这时,耳边传来绪如裳幽幽的声音,“谢钰?”
她的声音好似从很远的地方飘来,飘渺而显得虚浮。
谢钰、谢京玉,尽管这两个名字放在一起并不显得排斥,但此时此刻,绪如裳到底还是有所介怀了。
她心中忍不住发出一声嘲笑。
钰,金玉,谢京玉。
原来他一早就晦涩地告诉了自己。
*
绪如裳被苏元安一众人怒气汹汹地带回武定侯府,一直到最后分别的那一刻,都再未向谢京玉出一言。
扪心自问,这件事她是有些介怀的。
而分身不暇,眼前却有一个较之方才那件事更为棘手的大麻烦。
苏元安甫一回到武定侯府,便吩咐下去将今晚见到绪如裳破相模样的消息封住。
待又装模做样地处置了几个颐安堂的下人后,这才彻底将事情暂时压住。
将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