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老东西几乎每天都会给他发信息,要么是早上,要么是晚上,定位或者一张照片,大概就是汇报自己睡在哪。
江洛从来不回。
中间急了,季北秦也摔过手机,停了一天不说话,但发觉江洛什么也没问之后,只能继续拎起手机老老实实的发。
他偶尔往上划过从前那一长片信息,刚好和现在是反过来的,江洛的那边总是很多,而自己总是很少。
也就比现在装死的江洛要强那么一点点。
季北秦心里冒烟,对着手机皱眉,他告诉自己这是因为忙,并不是和江洛二十来岁幼稚闹脾气一样,故意不理人。
但也只是慰藉罢了。
其实给人的伤害是一样的。
当你兴致勃勃的,嘘寒问暖的发过去一条信息,得到的却是良久的沉默,不管是因为什么,心里总不是滋味。
甚至季北秦开始恨自己没多看几眼江洛的信息,如果那天他看了,及时回了,江洛都不会去别墅,也不会看到订婚的事。
但事情已经走到这一步。
最后季北秦总算认命,一场酒局五种酒混了个遍,不要命的喝下去,又淋了个冷水澡,折腾一宿,总算是把那副铁棒一样结实的身子骨闹的头痛脑热了一点。
他立马就让骆曲把自己拉去了瑞安医院——全国数一数二的私人医院,slk控股,也是当初江洛车祸之后呆了几个月的地方。
骆曲此刻站在江洛的家门口,脸拧的十分不自然,他努力回想着季北秦躺在床上,十分精神的说:“去把洛洛叫来照顾我。”的模样,有点开不下去口。
江洛眨眨眼:“怎么?来给分手费?”
骆曲忙道:“没有,季总病了。”
江洛的脸上出现一丝狐疑。
骆曲忙把那张急诊科医生迫于董事长淫威哆哆嗦嗦开下的【头疼脑热,中风先兆,建议留院观察】诊单,拎着一个角抖了抖:“真的,季总在医院,这种近身的事,我不方便找外人照顾。”
骆曲顿了一下:“季总没什么亲人。”
他脑子里又是季北秦躺在病床上,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什么叫不愿意来?不愿意你就告诉他!我这辈子就剩他一个了!”
“说就剩您一个了。”
江洛:“”
饶是江洛想关门,但心终归不是铁打的。
他跟季北秦在一起这么久,什么都见过,独独没有见过季北秦生过什么病。
这人的身体就像是铁打的,能连续熬三个通宵只为了拿下一单生意,拿下之后还能不睡觉再狠狠折腾他一顿,再硬圈着他一起睡过去。
现在突然就中风了,江洛也是有点心悸。
“没中风,是先兆。”
骆曲不得不在车上替自己别在裤腰带上的工作澄清一句,江洛随即不太在意道:“差不多,我就去看一眼,不会呆很久,你还是乘早联系靠谱的护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