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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足足愣了十多分钟,直到头顶被太阳烤得冒烟方才回过神来。回想方才那不可思议的一幕,四人只觉得那像是一场梦,他们怎么可能会和海市蜃楼中的人对望,海市蜃楼中的人又怎么会和他们说话呢?何况,他们如今还躲在龙进的结界之中,外人法看到他们,西王母不可能会和他们说话了。
难道说,西王母其实是在跟别人说话?可是不像啊!她的眼睛确实是在看着他们的,难道这只是个巧合吗?如果是巧合的话,他们为什么又在西王母眼睛的倒影中看到了他们自己?
陈黄鹰喃喃道:“我x,大哥刚才是不是做梦了?”回手退了退龙进,“看看,大哥是不是累得睡着了没醒?”
龙进抬眼看了看陈黄鹰,抿了抿略微有些干裂的嘴唇,忽然一巴掌重重打在陈黄鹰的脸上。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声,陈黄鹰只觉左半边脸火辣辣地疼,疼得他“嗷”的一声跳了起来,指着龙进大骂道:“我x!你tmd打大哥干毛线啊!”
龙进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怎么样?很疼吧?那你就不是在做梦。”
陈黄鹰揉着被打痛的脸,气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就算想要告诉他他没在做梦,那也犯不着打脸吧,打破相了可怎么办!
吴翼道:“刚才那个,应该不是海市蜃楼,倒像是西王母特意给我们传来的幻影。她知道我们来了。所以特意来告诉我们一声,她在等我们过去。”
蓬莱古阵东华紫府中。东王公东华帝君在等他们。而如今,西昆仑山之中,西王母又说她在瑶池等他们。两处上古神迹,两个刚刚从沉睡中苏醒的神仙,似乎都在很早以前便预知到他们的到来,在自己的宫殿之中等待他们的光临。
亦或是他们的到来,惊醒了沉睡中的神仙。
一阵“咕咕”声传来,却是从南宫俊的肚子里出的。南宫俊揉了揉自己瘪瘪的胃。低声道:“我饿了。”
被南宫俊这么一说,其余三人也觉肚内饥饿。他们只早上吃了一顿饭,至今已是下午两点了,之前又打了一场对他们来说异常惨烈的仗,腹内早就空空如也了。只不过,面对着这么多的死尸,他们真的是一点儿食欲都没有。
陈黄鹰挥舞着手臂道:“。赶紧把他们埋了,埋完我们弄点儿东西吃。”嘴里虽然这么说着,却还是站在原地没有动。
他实在不知该以一个什么样的心情去掩埋这些尸体。他是杀人凶手,杀人凶手挖坑掩埋自己杀掉的人,就是毁尸灭迹。虽说这里是大沙漠,人迹罕至。但万一有人挖出了这些尸体,查到他们才是凶手,那该怎么办?
吴翼看着这些尸体也很犯愁,摸出一根烟叼在嘴里开始吸了起来:“我们会不会被抓啊!”话一出口就被烟呛得直咳嗽,这才想起他其实已经很多年没吸烟了。已经很难承受这种浓烈的味道了,急忙将烟扔掉。
他在那个温柔娴静的女孩离开前曾答应过她。此生再不吸烟,如今怎么又忘了?
龙进望着满地的死尸,淡淡道:“放心吧,我不会让他们有重见天日的那一天的。塔克拉玛干沙漠下有丰富的石油,我把结界变成枣核形带着尸体钻到足够的深度,进入到石油层里,然后撤掉结界,尸体泡在石油里不会有人现的。”
陈黄鹰道:“这能行吗?要是石油喷出来了怎么办?”
龙进笑道:“石油要是喷出来了,我就直接在这儿开个钻井采石油卖。”设了个结界将四人带出原结界外,随即双手翻腾结印,指挥着结界带着一千多具尸体钻开沙面,向地底石油层中冲去。
陈黄鹰所说石油会喷出来的画面并没有出现。沙漠中的沙子具有很大的流动性,结界一钻入地面之下,便有沙子流过来将钻出的坑填满,完全看不出那里曾经被钻开过。处理掉了尸体,四人简单吃了些面包喝了点儿水,钻开沙层躲在下面开始休息,等着外面过了这段炎热天色暗下来后再出。
幽蓝火焰下,龙进躲在被窝里早已进入了梦乡,其余三人却完全没有睡意。刚刚杀了那么多人,他们心里还在颤,哪里还有心思睡觉。原本南宫俊还拿着平板电脑玩玩切水果,可是玩着玩着就觉得那飞溅的水果汁像极了方才他砍人时飞溅出来的鲜血,立时觉得浑身一冷,将平板电脑扔在一边不玩了,坐在厚厚的羽绒被上和吴翼陈黄鹰一起大眼瞪小眼。
死人他们见多了,烂成什么样的他们都看到过,并不会害怕。他们害怕的是,那些人是被自己杀死的。
不,那不能叫做害怕,而应该成为良心不安。他们杀过鬼杀过妖,但是他们杀死的都是为害一方的恶鬼恶妖,却从没伤害过那些未做过恶事的鬼和妖,别说是人了。刚刚被他们杀死的那些人中,一千多名敦煌月牙派的女子并未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反而经常与人为善,而广录派的那十几个人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也算不上是罪大恶极。看着那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在自己手中枯萎落败,那种感觉真的很难受。
回想起龙梦凌杀人时脸上带着的那种残忍而乐的笑,他们真的非常难以理解。难道杀人杀多了真的会将杀人当做一种乐趣吗?他们不知道,也不敢尝试,他们还不想变成以杀人为乐的杀人狂。
吴翼靠着结界壁,仰头望着飘在头顶上的用来照明的淡蓝色火焰,忽然道:“我们以后,是不是还会杀多的人?”
陈黄鹰和南宫俊微微一愕,低着头不知该如何回答。他们不知道将来的自己会变成什么样,或许在奈之时真的会选择杀人自保,或许在非必要的时候也会杀人,就像今天一样。那些人其实并不用死,只要修改了他们的记忆就好,可是他们还是将他们全部杀掉了,那一刻的疯狂,他们已是身不由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