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短促的一声笑,云盏撇过头:“你笑什么?”
周祈年吊儿郎当地说:“我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收到这么与众不同的新年礼物。”
“……”云盏发现自己跟他在一起脸皮变厚了不少,慢吞吞地说,“那你开心吗?”
“挺开心的,开心地想再来一次。”
她阖上眼,气息虚弱地拒绝他:“不行了,我真不行了,你放过我吧周祈年。”
周祈年笑着钻进被窝里,抱着她,低声哄她:“叫声老公,我就放过你?”
云盏想踹他:“什么老公?周祈年你别不要脸。”
“迟早的事儿,”他挑着眉,玩世不恭的脸笑的春风满面,嚣张又蛮横无比地说,“老子迟早是你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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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春节的后半段时间里,云盏和周祈年像两个连体婴成天黏在一块儿。有时候孟小棠来找云盏,都有点儿受不了那种氛围。
什么氛围呢?明明他俩一个坐在她身边,另一个拿着电脑专心地敲打键盘,可孟小棠感觉空气里流的气流都属于他们俩,冒着粉红的泡泡,暧昧的,令人浮想联翩的,像是春天初绽放的花蕾,有着不同于窗外落雪的艳丽。
外人在的时候,他们连肢体触碰都没用,却能让人觉得自己的出现是种不合时宜的打扰。他们有他们的世界。
好在春节假期很快就过,周祈年回校后,云盏和周祈年见面的时间少了很多。基本一个月才能见一次。
那个学期他们加起来见面的次数都不超过五次,云盏的课不多,孟小棠的课也不多,所以她俩经常找个空闲的日子外出旅游,孟小棠偶尔会发牢骚:“你觉不觉得我更像你男朋友,你要干什么我都陪你干,说真的,周祈年得对我好一点儿,毕竟他不在都是我陪打发时间的。”
“他没出现之前,我们两个也成天待在一起的。”云盏提醒她。
“你这么说,反倒让我有种,周祈年是小三的感觉了,他插入了我们两个人的生活!”孟小棠义愤填膺道,“渣男!”
逗得云盏笑不停。
笑完后,又会看到孟小棠小心翼翼的面孔,问她:“你老实和我说,是不是很想这一刻陪你的人是他,不是我?”
云盏沉默了一下,随后笑着摇摇头,“还好吧,我也有我自己的人生的,我又不是缺他不可的。”
她从不认为谁会永远陪着自己,就连父母在她的人生里出现的时间都少之又少,所以她对人来人往这事看得很淡。总有人会陪在她身边,如果不是周祈年,那还有孟小棠,即便没有孟小棠又如何呢?至少,她可以当自己最好的朋友。
那时正是六月,毕业季,云盏和孟小棠站在宿舍阳台上看向窗外。宿舍楼下面摆满了学长学姐卖宿舍用品的小摊,有人卖书,有人卖衣服,有人卖锅碗瓢盆……总之,卖什么的都有。下午三点到晚上七点,这条路都是人挤人的。等到了晚上,就是另一幅光景了,吃完散伙饭的男男女女走回来,有人面对分别抱头痛哭,也有人高歌引吭期待美好未来,更多的,还是宿舍楼下一对对分别的情侣。
“咱们隔壁宿舍不是大四的学姐吗,她们宿舍三个女生都有男朋友的,听说三个女生都分手了,你早上醒来的时候不是说听到猫叫吗?那不是猫叫,是学姐们偷偷躲在厕所里哭的声音。”孟小棠唏嘘完后,话锋一转,“万一你以后分手了,估计也不会哭吧,你看得很开的。”
闻言云盏瞪了孟小棠一眼:“你就盼着我分手是吧?”
孟小棠死命摇头:“我不是那个意思,但就是……哎你应该懂我的意思吧?”
见她急的红赤白脸的,云盏伸了个懒腰,回屋接着复习,懒洋洋地说:“我懂,大学恋爱很难说的,我都懂的,我和周祈年也不一定会结婚的,万一中间发生了什么事让我俩分手了呢?万一我喜欢上了别的男人呢?万一周祈年喜欢上了别的女人呢?”说着说着,云盏有点杀疯了的意思,“万一最后发现我和他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妹呢?”
孟小棠也有点疯了:“万一你成了他后妈呢?”
“……”
“……”
但也就是上学的时候两个人见面少,一放假,又自动自发地黏在了一起。不过今时不同往日,暑假的时候,席闻璟白天在自家公司实习,晚上回家里住。他大四了,要么考研要么实习,云盏从父母那边听到过一些,席闻璟是打算读研的,但闻阿姨想让他毕业就接管公司,同时,他父亲那边也希望他能够接手他的公司,两边都不太希望他读研,所以他放弃了读研的念头,选择实习。去母亲的公司实习。
周听澜正好毕业,去了航天所上班,只是报道时间是八月,所以那一整个七月,周听澜几乎天天待在家里。两个人家里都有人,云盏和周祈年没像春节时那样,一言不合就在家里的角角落落亲热。而且席闻璟在家里的时间也不固定,有时候工作日也在家,云盏自问自己都是大学生了,还跟个小学生似的,出门都要被他问你去哪儿?还要被规定,晚上十点前回家。
云盏总不能说自己去找你的死对头周祈年了,所以每次她出去,都是中规中矩地说,我去小棠家了。
是真的去孟小棠家,云盏每次都是先去孟小棠家。孟小棠卧室的阳台和周祈年卧室的阳台中间只有不到一十厘米的缝隙,云盏一跨就跨过去,跳进周祈年的卧室。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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