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对面,江槐序看到南蔷和林落靠得更近了,肩膀贴在一起,她转过头一直在和林落说话,指着卷子有说有笑。
从他这个角度看,他俩倒真是金童玉女,天生一对。
配得很。
他轻呵一声,挪开目光。
只有彭愿在旁边吃得嘎嘎香,还不忘拿了一块披萨给江槐序,意思是让他别犟了:“你也吃啊。”
“你们吃吧,我还有事,走了。”江槐序心里憋闷,倔得不行,冷淡撂下一句起身就要走。
南蔷抬头:“等下,别走,不只是让你来吃披萨的,还想问你道题呢。”
“对,南南没带手机,刚刚她让我发消息给你的。”苏贝贝眨眨眼,笑嘻嘻补充。
江槐序低头看南蔷:“是你叫的我?”
“嗯。”南蔷点头。
听到她承认,江槐序那个抬了一半的屁股就跟粘了强力胶似的,拉着丝又粘回到了椅子上。
“什么题。”他慢悠悠问,语气拽又吊儿郎当。
“就之前月考数学最后一道大题,最后一问我看答案看了一小时了,也没看出来。”
“哦,这题简单。”江槐序微笑,轻飘飘答道。
听到这话,何骏阳一口可乐都呛着了,捂着胸口咳咳了两声,震惊地抬眼。
简单?简单你能算三四天。
“算了,贝贝你去那边坐吧,你安心吃。”待苏贝贝离开,南蔷拍拍身边让出的那块空地,看着江槐序,“要不你在这里讲吧,听得清楚点。”
江槐序面上不情愿,脚却不听使唤地向那边挪,就像是失了弹力的橡皮筋,想较劲也没了脾气,只能乖乖地坐在南蔷旁边。
怎么看怎么像个随叫随到的,狗。
就差哈哈舌头了。
这比喻让江槐序自己都不禁哆嗦了一下,鸡皮疙瘩混着他那不值钱的尊严,噼里啪啦掉一地。
有些事儿,是真不能深想。
“挤挤,我也听听。”何骏阳坐在了江槐序旁边。
江槐序被挤得手臂贴到了南蔷,虽然隔着好几层校服,但还是有种说不出的悸动。
太久没靠近过她,她身上那股清淡幽甜的玫瑰香又太过熟悉,顺着呼吸钻进鼻尖,像是大雨倾盆后久违地得到了一个温暖的拥抱。
没法不靠近。
那瓶香水,是他送的。
江槐序喉结轻滚,撇去杂念。
“这题是答案写复杂了,因为数字出得不好所以显得杂乱。只要大致理解了思路就行,没必要死磕着计算到最后一步。”
……
一题讲完。
何骏阳:“明白了,确实按照你的方法,简化了好多。”
他指着式子中途某个跳步:“不过这段我没明白。”
林落盯着卷子眨眨眼:“不明觉厉。”
苏贝贝接着啃披萨,说话含糊不清:“我也是,没听懂。”
彭愿在旁边抓抓脑袋,笑了:“哈哈哈我也基本没听懂,序序你能再讲一遍不。”
“忙,没时间。况且你们听不懂是智商问题。”江槐序懒得搭理他们几个,敷衍写在脸上,眼皮都没抬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