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已经是正月初五,苏道缘已经接到虞璿发来讯息,说是午时即到。此时,苏道缘、苏木、樊千成、余清圣和韩半清五人,便在后山崖顶的亭中喝茶闲谈等候,而许青凤则一早便托辞有事,躲回了昆仑派。
将至午时,天际三道遁光飞来,中央一道遁光素白如雪,最为朴素,左边则是一道直冲苍穹的青蓝霹雳,遁光未至而先声夺人;最右边则是华丽无比的一道彩虹,色泽明艳,在空中拉起长长的彗尾。
苏道缘率先起身,眼望天际,道:“虞真人到了。”
余清圣也顺着望过去,他此刻的身份是古珣,自然不能对虞璿露出半点热切之意,因此只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问道:“除了虞真人,还有两位是谁?”
苏道缘道:“白云宗的杨仙子也一起,另外一位不知是谁。”
那三道遁光都来得极快,顷刻便到崖上落下,除了虞璿和杨玉楼,另一位却是左临意,他却是孤身一人,并未带着弟弟一起。虞璿虽很不愿意他加入进来,但也不能把人赶走,和杨玉楼在半途上撞见左临意,也只得同行。
众人相见,有互相认识的,也有只听过名字,不曾见面的,更有素不相识的。苏道缘忝为地主,便起身为大家介绍。
虞璿一早便看见了“古珣”,听说他是陪着韩半清来的,便抿着唇微笑了一下。余清圣面无表情地别过脸去,韩半清却是微微脸红,向虞璿道:“小女自作主张,邀约了古掌门助拳,还请虞真人不要见怪。”
杨玉楼格格轻笑,道:“怎会见怪?奴家早就听说古道兄之名,只恨无缘见面,今日见面更胜闻名,可真是羡慕韩家妹子得紧呢!”余清圣一张俊脸绷得紧紧的,只当没有听见杨玉楼调戏他。有虞璿在座,韩半清便不知不觉矮一头,虽然气闷,也只得打起精神,和杨玉楼东一句西一句地推来挡去打太极。
座中左临意和樊千成都是闷葫芦,苏道缘见虞璿抿唇微笑,便挪了过来,小声说起这些时日所做的准备。
左临意道:“关于这泾源仙府,我派前辈笔记中有些记载,乃是一座上古火府。贫道有一件冰魄寒光镜,最能克制丙火,届时应当用得上。”
苏木也道:“前些时古兄和我一道,在东海冷云涡钓了九条红玉虬,炼制了一炉蛟王丹,可避火毒。”
这座中九人,虞璿、左临意、苏道缘、苏木、樊千成这五位是元婴修士,其余三人却还是金丹修士,其中又以杨玉楼修为最低,余清圣同韩半清都是金丹顶峰,距离元婴只有一线之隔。
先前杨玉楼扯着余、韩二人取笑,余清圣早就不耐烦,此时听到苏木提起他,便自袖中取出一匣丹药,推到桌上。打开来看,却是九颗龙眼大的赤红珠子,晶莹剔透,透着一股熏然欲醉的奇香。
余清圣淡淡道:“蛟王丹无需服用,佩戴在身边即可,不可与寒性法宝同用。”
左临意闻言,也不恼怒,只道:“既然有更对症的宝物,贫道那冰魄寒光镜,却也不必拿出来了。”
余清圣虚虚拱手,道:“不敢,只是些取巧的小术。破解阵法禁制,还是看真人手段,似在下这等,就只能追随附骥,摇旗呐喊了。”
杨玉楼悄悄拉了虞璿衣袖一下,在她耳边道:“这个古珣果然只有一张脸能看,脾气这么糟糕,好好一句话也给他说得成了嘲讽,哪里有风师兄温柔体贴,也不知道韩丫头怎么忍他的。”
她说是悄悄话,但在座诸人都是修士,耳聪目明,岂有听不见之理。余清圣目无表情,却在听见“风师兄”时眼皮轻微地跳了一下,韩半清闻言也是皱眉,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袖,微露歉疚之色。
虞璿忍不住一抿唇,虽然未笑,颊上也现出个小小酒涡,回身在杨玉楼手背上轻轻拍了一下,杨玉楼格格娇笑,倚在虞璿身边小声嘀咕,又不时去打量余清圣,旁若无人。
她也是想得开,知道自己在诸人中法力最低,禁制奇门阵法生克也一概不懂,破禁取宝都轮不到她上,诸人怎么商议,她也不放在心上,坚持将“路过游玩看稀奇”进行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