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回踏出门的脚,站在玄关处从包里摸出本子撕掉一页纸,在三人眼神各异下飞快叠出支小花。“没有彩纸,将就看,下次再见送你朵永远鲜艳不落败的太阳花。”这次他带着周查快步离去,留下盛雏霜怔怔看着手里素白的太阳花,泪毫无征兆一涌而下,无声哭泣却胜过以往每个深夜里发泄的苦。盛母脸色发白上前,颤着手将她揽入怀里,拍着后背哄道:“不哭啊不哭,妈决定了,借钱也要告他!他必须有惩罚。”盛雏霜哭出了声,委屈、痛苦和折磨在这刻宣泄而出,她终于解脱了。作者有话说:今日更新√宣帛弈:我老婆给别人送花,我好嫉妒。茶里茶气版本。宣帛弈:没关系的宝贝,你把花送别人没事的,我不会受伤,你开心就好,不用太在意我。少女祈祷10◎“想要点刺激的?”◎到楼下功夫,周查就得到那张卡的全部信息。“确实出自钱军涛名下,账户存款为五十万,是他两年前九月初办的卡,直接走公司财务。两年前他是飞腾实木项目部经理,两年后直升项目部总负责人,再有我查证过,他没有生育能力。”卫司融脚步微顿,和顾予林说得信息对上了。“从哪求证的?”“他前妻,说是两人结婚一年多没孩子互相推责,后来女方不乐意背锅,拉着他去医院检查才洗脱了嫌疑,也因为如此钱军涛觉得脸上挂不住选择离婚。”“那他和许梦婷呢?”“对外宣称感情稳定,不打算要自己的孩子,要共同抚养宋引蔓,把她当亲生女儿来养。”卫司融想起那两次遇见的宋引蔓,看不出幸福,倒是能看得出来身处水深火热,由顾予林带回来照片变化也能窥见几分。宋引蔓会变成这样,会不会是因为知道钱军涛和好朋友之间的事受打击呢?不对,卫司融记得上楼前盛母说过,在林绣莓出事后盛雏霜不敢联系对方,都是联系的宋引蔓。可见两个女孩关系很好,那宋引蔓性格转变的原因就变得扑朔迷离起来。“去钱军涛家。”卫司融说。这是他们目前获取线索该去的第二个地方,如果有别的办法,犯不着这么被动。等两人走到停车地方,远远看见车边站的人,周查下意识先看向一脸倦色的卫司融。这天太热,加上他半天没喝水,嘴唇发白发皱,瞧着可怜极了。忙半天没顾得上体贴的周查恍然惊觉失职了,愧对郑汝水信任。卫司融当然没注意到这些,他正拧眉看长腿快步到眼前的男人,视线落在对方提着保温盒的左手上,神色微妙。“半天没喝水?”宣帛弈问,看眼自顾尴尬的周查,“我给你带了冰糖雪梨,喝点。”“我不——”卫司融刚要拒绝,嗓子偏偏作对,偏头就是几声咳嗽。“在我面前还犟,生我气没关系,别和身体过不去。”宣帛弈一顿数落,不去管在现场吃瓜吃到懵逼的周查,拉着没太多反手能力的卫司融上了自己的车。徒留下脑瓜子还没转过来的周查在原地晒得小脸通红,还以为中暑出现幻觉。卫司融的咳嗽声到车里还没停下,给宣帛弈心疼坏了,忙拍着他后背:“慢点慢点,哥哥在呢,别怕啊。”这人真是什么时候什么便宜都敢占。卫司融反手对着他肩头就是一巴掌,咳得双颊泛粉眼带泪光,凶巴巴看过来,俨然错觉梨花带雨。挨打的宣帛弈骨头都被瞪苏了,低笑道:“好,我不说了,你缓缓。”或许真被他油腔滑调吸引了注意力,再几声咳后卫司融缓过劲来,嗓音哑哑的:“你怎么来了?”“还不是担心你忙起来不吃饭,感冒还没好,别又拖得身体不好。”宣帛弈如实说。卫司融垂眸看他翻过小碗将保温杯里的冰糖雪梨倒出来,还低头吹两下才缓缓送到自己面前。“我问过拉花姐,她说感冒咳嗽吃这个很有用。”卫司融皱巴着脸没伸手接,惹得宣帛弈问:“不吃梨还是不吃冰糖?”“刚你吹了。”他说。“嫌弃我啊?”宣帛弈非但没受伤后退,还偏头靠过来,“那晚你张嘴咬我怎么没见你嫌弃?融融,我可记得你咬我前……”宣帛弈满意看他脸带薄红地夺过小碗几口喝完,冷冷道:“喝完了。”“这不是不挑食吗?”宣帛弈啧了声,以一副看穿他套路的语气道,“我懂,你就是想知道我会怎么哄你,还想知道我记不记得和你那些亲密过往。我肯定记得那些事,还时常回忆,有一点挺可惜,没能在回忆里再添上两笔浓墨色彩。”“想要点刺激的?”卫司融问,“我看你这脸挺适合挨拳头的,恰好我拳头够硬,形状也好看,要不试试?”“来,只要打我能让你高兴,那我愿意为了你吃点苦。”早就知道不要脸比不过,干嘛老是忍不住反嘴,卫司融恨不能给自己两巴掌,让你接。“来,吃饭。”宣帛弈给他揭开剩下保温盒真面目,青菜豆腐,粉蒸肉,外加一小碗米饭,看其分量是按照他在食堂的来。当检察官的,观察力细致入微。卫司融心里说不出的滋味,一个人顶着大太阳拎着饭盒小心翼翼穿过小半个城市来给你送午饭,担心你感冒没好。嘴上没个关门的,关心你的心和动作半点没掺水,铁石心肠的人也说不出难听的话来。“……谢谢。”“谢谁?”宣帛弈凑近故意逗他,“光说谢谢,谁知道说给谁听的?”两句话成功将卫司融心底刚起的感动冲散了,板着脸:“谢谢你。”“不客气。”宣帛弈往他手里塞餐具,撑着脸看他慢吞吞吃了会,“你两这打算去哪?”“钱军涛家。”卫司融吃得很斯文,刚下肚一碗冰糖雪梨,没那么多胃口装饭,“林绣莓给的提示最终指引我见到盛雏霜。”宣帛弈听出些许情况来:“她有事?”卫司融思忖片刻,还是将盛雏霜的事说了。宣帛弈听罢,先摸出手机给周查发了条语音:“前面有家面馆,给你二十分钟吃饭。”卫司融就见刚上车的周查像长了飞毛腿奔向宣帛弈说得那家面馆。“你们的关系比我想的要好。”他说。“谁告诉你我们关系差的?”宣帛弈问。卫司融没吭声,总不好说是自己揣摩的,刚来那天提到他,周查和郑汝水那双双头疼活像见阎王样,瞎子见了也不敢说那是关系好啊。“不合胃口啊?”宣帛弈问,“这是医生叮嘱要给你吃的药。”卫司融慢吞吞又吃了几口,实在吃不下:“饱了。”宣帛弈看他:“真饱了?”卫司融不想搭理他这废话似的重复话语,递过去的碗筷被人接住,换了两粒药和一瓶水。再苦也得吃。他眼一闭心一横仰头吃药喝水,再睁眼唇边递上颗甜香的糖,他后退看见一颗白色软糖。“奶糖,清清你嘴里的苦味。”宣帛弈神色不见任何亲狎,诓得卫司融张嘴吃下了,毕竟他真的很不喜欢苦味。他原以为自己不吃的饭会被装起来,谁知道宣帛弈拿着筷子神色如常吃了起来。意识到此举代表什么的卫司融脸颊爆红:“…………”有些话到嘴边,可始终没办法说出口。为避免再多想,他心神不定地扭头看向窗外,努力去想现有的线索。越是不去想,耳边的动静越是清晰入耳。筷子触碰碗边缘,从碗到嘴要多久,宣帛弈吃饭什么样呢?红唇轻启,文雅好看。完蛋,他一额头磕在玻璃上,走火入魔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