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终究没问出口。舍得?又如何?能放下妻儿父母和肩上?责任的人,最是无情,我不稀罕。“私奔一晚上?!”他畅快笑道:“好!这一晚我是你的!”我们在甲板上?围着同一条毯子吹海风,耳鬓厮磨,说?着毫无意义?的废话。船行一个时辰左右,至开阔处,船员们灭了所有灯笼,上?了后面那?条船。除了头顶一轮明月,再无任何光源。渐渐的,星星的光芒开始耀眼。“你看!”我指着东南方向一片闪耀的星芒让他看:“那?就是射手?座。十二?星座之一。中国人有十二?生肖,西方有十二?星座,根据生日,你就是射手?座的。”“哦?”他掏出眼镜戴上?,认真朝那?个方向看去。我拉着他的手?帮他划出一个人拉弓箭的样子,“看出来了吗?”他仔细看了好一会儿,忽然兴奋道:“是真的!真的像人射箭的样子。我是射手?座吗?那?巧了,我确实喜欢射箭!西方人对这个星座有什么说?法呢?”“他们说?,射手?座的男人不惧困难,喜欢挑战,重情重义?,意志力顽强,洞察力敏锐,做任何事?都有明确目的,行动?力超强。而且极富热情,善于接受新鲜事?务。”我先将他夸了一通。大概是醉意上?头,他也?有些轻飘飘,拍着胸脯道:“西方人看星盘也?有一套,我就是这样的汉子!”我和他聊星座可不是为了拍马屁,而是为了提醒他将来少走弯路。“也?有些负面评价,你还想听吗?”“大胆说?来。”于是我道:“容易被小人欺骗。”他认可道:“年轻时,确实犯过几个类似的错误。”我哄他一句:“你现在依然年轻。”他则笑道:“与你在一起,好像回到了愣头青的状态。”我这样哄着,又提了好几个,他都点头应是,好像越发认可这个星座研究,其实是在反思自己。末了问我:“你是什么星座?”“天秤。”“那?这个星座有什么特点?”我揽着他的脖子笑道:“最大的特点是有一双善于发现美的眼睛,于是从亿万众生中找到了一个绝世好情郎。”他被哄得?心?花怒放,拥着我深吻。四下一片寂静,海上?黑的深沉,我们就像被遗忘在孤岛上?一百年的原始人。直到——嘭。一朵巨大的烟花当空炸开。四爷猛地一睁眼,翻身坐起来。然后,一朵又一朵,五彩斑斓的花朵开满天空。十四曾在他面前炫耀与我喝过酒,看过烟花,现在我都补偿给他。当烟花寂灭,世界重回无边黑暗,只有一盏微弱的灯笼在引路。他抱起我跟着灯笼,跌跌撞撞的钻进船舱。过门的时候,不知什么勾了他一下,珠子哗啦啦落了一地。我忽然反应过来,“佛珠!”他一顿不顿地往前走,抬脚踹开门,将我放在铺着新被的小床上?,俯身上?来,呼吸短促:“佛也?救不了我了。”这事儿没我想的那么顺理成章,过程堪称艰难。好不?容易成功了,只持续了大概五六秒,他就不?动了。僵持的时间倒是持续了很久,以至于身上的燥热都散光,我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扯过旁边的衣服盖上。纵然我见识少,知识储备也不?多,基本常识还是有的。他还撑在我身上,似乎呆住了。虽然我也挺失望,但还是尴尬居多——主要是不?知道怎么安慰他。这种情况对男人的打?击很大吧?爱意够了,原始冲动够了,氛围也很好,偏偏萝卜不?给力……这个节骨眼上,我要是走了,肯定?会给他留下巨大的心理阴影——因为他不?行,才抛弃他。事实上我不?是那么绝情的人。要不?是时间赶巧,我肯定?会帮着寻医问药的。想到?药,‘印度神油’这几个字忽然出现在脑海里。隐约记得上大学的时候,系里几个不?着调的男同学整天嬉嬉笑笑地挂在嘴边相互开玩笑,大概好像是针对这一方面的,但具体?功效我实在不?清楚。这年?代?发明出来了吗?要不?走之?前暗中托人帮他买一些?万一瞎猫碰上死耗子真能治呢?要命了,为什么让我遇到?这种地狱场面!我也会有心理阴影的!以后再谈恋爱,动心之?前难道要先试试对方行不?行?爱得死去活来却不?能鱼水之?欢也太遭罪了……当?我内心的小人正泪流满面跪地质问贼老天时,他忽然爬起来。我也赶忙跟着坐起来。他从?地上捡起衣服,翻出一块帕子,转过身来掰开我的膝盖,轻轻擦拭中间的黏腻,干巴巴道:“……憋太久了。”“哦……哦!”我猛地反应过来,脸上腾得烧热起来,身子往后缩,“我自己来吧!”他手一僵,任凭我把手帕夺过去。舱室内昏暗。我没敢盯着他看,飞快地瞥了他一眼,只?见他垂着头,嘴角绷得极紧,就像一条随时会断的棉线……披上衣服,背对着他匆匆清理了一下。转过身来,发现他也背过身去,坐在床尾,双手拢在前面,显得孤单无助,可?怜巴巴。不?过,雪白的后背又宽又直,雪白的臀又圆又翘,看上去多诱人啊……哎……虽然不?好用,好歹也是最?后一次温存。我爬过去从?后面抱住他,在他肩膀上亲了亲,轻声道:“睡觉吧?我乏了。”他半晌没说话。我只?好转到?前面拱到?他怀里,将他扑倒,四肢并用缠着他:“我真的乏了。”他没有推开我,只?是把脸扭到?另一边。过了十几秒,半抬身,抓过角落里的被子将我盖上,自己只?盖了上半身。大概想冻死他那不?争气的大萝卜。我得承认,作为人形抱枕的话,他可?以得满分。身体?暖热,皮肤光滑,肌肉有弹性,而且因为常年?礼佛,肉都腌入味了,连胳肢窝里都散发着檀香。闻着特别安神。折腾了一天,我的确很疲惫,没一会儿?就这样睡着了。不?知睡了多久,朦朦胧胧感觉有什么在胸口上嘬。有些疼,有些痒,还有点酥麻。无意识地伸手一拨拉,摸到?一颗毛茸茸的球,那球会动,还有嘴。啊呜一口,把我四根手指头全吞了。好烫好烫。好不?容易把手指解救出来,毛球又扎到?胸口,这回被嘬的是另一边。这一边好像格外敏感,我想把自己蜷成个虾球,可?是不?成,膝盖被什么东西?压住了,动弹不?得。毛球也格外偏爱这边,嘬得滋咂儿?作响。这并不?是个旖旎的美梦。因为还有条狰狞大蛇盘腿而上,吐着鲜红的信子钻到?我手中。“抓住它!”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有个好心人声援我。尽管他的语气很急躁,但也许是情况太危急了吧……抓不?住也许就大祸临头了呢?我急得浑身燥热,下大力气逮住那条大蛇。这蛇该不?是西?游记里的蛇精吧?居然还会变身?还会喷毒液!完蛋,沾上毒液会死吗?我心里一怕,手一松,大蛇在瞬间逃出生?天。我正要寻求好心人的帮助,冷不?丁被一剑贯穿!“疼……”“我也疼。你放松些……”我怎么放松啊,你被滚烫的长剑来来回回得捅一会儿?试试?!五脏六腑都快被搅成一团浆糊了!“救命……”“我来救你了!”好心人一言九鼎,刚说完,长剑就消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