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吸收一百两银子存款,就要至少要向央行上交十两。这是为防止钱庄经营不善或卷款跑路,一旦发生,他们可以向央行申请救助,央行也可以把这些金融机构缴纳的保证金直接兑付给储户,维持政府公信力和银行的信誉。就因为要交存款准备金和发放贷款这两条,怡亲王反对了?很长时间。他认为,这是在与民?争利,会激发民?变。值得一提的是,最后说?服他的人不是我,是弘历。这件事我全程带着弘历,每一个环节他都出力了?。这小子确实能力出众,才十四岁,脑子转的快,行动力强,情商又高,当助手?用别提多顺手?。挂牌当天我没去,也是弘历代表我出席的。我悄悄出京,将晓玲送到了?天津码头。七天前年贵妃病重不治,撒手?人寰。今天原本是她下葬的日子,在皇上的默许下,我们用一个假人将她换了?出来?。除了?额尔登,我还?让她带上了?一直伺候她的嬷嬷,给她金银若干,以及一把还?没正?式流通的大清宝钞。“这不就是纸吗?”她哭笑不得,“真的能换金银?”我信誓旦旦地向她保证:“相信我,不出三年,你就能用这些纸在伦敦最大的银行换到黄金。”“好,换完之后,我立马写信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你!”东印度公司的商船即将起?锚,我最后一次抱住她,哽咽道:“期待你的好消息。我永远是你的后盾。”晓玲长吸一口气?,抬起?脚尖在我耳边细语:“我有预感,咱们会在他乡重逢。届时,我是你的后盾。”1725年12月10日雍正三年冬月初六晴年贵妃病逝后,年羹尧仍未收敛,继续在西北做‘皇帝’。从吏治到财政,西北五省完全和中央脱钩,皇上派去的人全被边缘化,年羹尧反而不断朝中央输送‘人才’。在皇上刻意纵容下,不到一年时间?,各部、直隶各府,乃至江南三省,都安插上了年羹尧的人。这?些人背靠年大将军,不仅贪权敛财,而且行事霸道,引得朝野上下怨声载道。更有甚者,在江南出书为?年羹尧歌功颂德。江南多地出现‘帝出三江口,嘉、湖作战场’的谶语,这?句话?的意思是‘江南地区会出皇帝,嘉兴和湖州就是他的战场’。这?些谶语闹得人心惶惶,弹劾年羹尧的奏折每天都向雪花一样多。捧杀两字,到这?儿算是完成?一半。雍正三年三月,北京城出现了‘日月合璧,五星连珠’的天象,督抚大臣上表称贺,年羹尧的贺表上把‘朝乾夕惕’写成?了‘夕惕朝乾’。皇上在大朝会上惋叹:“年羹尧不是粗心大意之人,他这?是对?朕这?个皇帝不满意啊。”群臣纷纷响应,给年羹尧列出九十六条大罪。四月,年羹尧被免去川陕总督兼抚远大将军之职,调任杭州将军。五月,革杭州将军之职,贬为?闲散章京,看守杭州东门庆春门。按照正常进程,很?快他就会被赐自尽。到这?时候,他也知?道大势已去,自身难保,只在告罪折子里为?子女求生路。月末,我给他送去一根橄榄枝,正式邀请他担任雍和军校的教官。附送一封来自英国的信。信是用?羽毛笔书就的,笔迹不好辨认,内容也很?简单,只说了三件事。其?一:平安到达,伦敦很?繁华,麦克沃伊家族的城堡特别美丽。其?二:已经成?婚,伦敦人称呼她?为?‘东方夫人’,她?决定用?这?个名字写作。其?三:问兄长安。六月初,年羹尧主动请辞一切职务,在杭州法华寺剃度。七月,居家自修的年羹尧被革去全部官爵,押送京城受审。三司裁定,应抄家判斩。皇上念其?战功,且有悔改和戴罪立功之意,只查抄家产充公,夺其?父兄及亲属官爵,将他及十五岁以上的儿子全部羁押。西北五省官员大换血,他推荐的官员也全都被撤换、发配、斩杀。九月,雍和军校在杭州成?立,就在法华寺旁边。皇上亲自担任校长,我担任副校长,年羹尧以戴罪之身,成?为?该校□□,带着手拷脚镣给学生们上课。(首批学生其?实是大内侍卫充当?)十月,刑部官员在年羹尧主动上交的书信中,找到一封九爷策反他拥立十四爷的信。九爷在信中说他和八爷已经说服隆科多,做了万全准备,只等他出兵,京城九门就会全部敞开。年羹尧亲笔书写认罪书,交代?了九爷这?些年来不断怂恿他的全部过往。五天后,胤禟被革去黄带子,削除宗籍,改名为?塞思黑,秘密软禁起来。又过了三天,廉亲王被削爵位夺官,贬为?庶民,不得出府。隆科多和八爷九爷密谋一事查实为?真,并收受九爷、年羹尧及其?属臣巨额贿赂,被夺官圈禁,其?长子岳兴阿撤职、次子玉柱发配宁古塔。至此?,朝堂上最大的不稳定因素被一一剔除,阻挠皇上推行新政,阻止我发行大清宝钞、改革科举的最大障碍也终于顺利清除。终于可以好好松口气儿了!十月的最后一天,皇上下旨令让皇三子弘时监国,怡亲王、张廷玉等军机要员辅政,他带着我和弘历、弘昼南下,重走当?年巡视路,准备在江宁过冬。为?了出行方便,我们此?行微服。皇上打扮成?乡绅,弘历、弘昼两个唇红齿白的阿哥打扮成?随从,我是他们口中的太太。“老爷,这?回你怀里揣着个什么瓜?”吃过饭出的门,刚走了半个小时,四爷就闲不住,在车里剥瓜子儿。一双厚厚的大手,干这?种精细活儿居然挺灵巧,片刻的功夫就剥了一小把儿。他随手放在身旁的小羊皮袋子里,闻言吸了吸肚子,白了我一眼,“怀里没有,心里有。”“啊?”我戳了戳他努力吸还是软嘟嘟的肚子,笑道:“心不在胸口,怎么跑下面去了?”“嗯。心里那个傻瓜分量太重,把心都坠到肚子里了。”我叫他笑个半死,“果?然近朱者赤,老爷,现在你也和我一样油嘴滑舌了。”他幽怨道:“还近墨者黑呢,我怎么没像你嫌弃我一样嫌弃你?”委屈的哟。我刚要哄他两句,他把羊皮袋子往我手里一塞,“吃吧,反正你怎么吃都不胖。我下去骑马。”“别呀……”我哭笑不得得拉住他,“谁嫌弃你了,我才没有!”他脸色稍缓,摸着自己的肚子,在坐与不坐之间?犹豫。“我只是很?想念你的腹肌。”没忍住,又逗了他一句。他猛地甩开我,打开车门暴喝:“停车!”刚果?儿勒停马儿,一旁的弘历驱马靠近,关切地问:“怎么了老爷?”我抢先道:“我和老爷想骑会儿马,你和弘昼上车吧。”四爷没在孩子们面前下我的面子,等他们一上车,就先跨上马,风驰电掣而去,根本不等我。我在后面不急不缓地跟着,跟了小半个时辰,他才渐渐慢下来。狂奔了这?一会儿,他累得脸色潮红,气息难平,和几年前连续骑马大半天都面不改色的状态差别很?大。我给他擦汗,他扭过头躲过,赌气道:“等我瘦了再来巴结。”……强忍笑意,我打趣道:“那还来得及吗?万一前面还有个年漱玉,我找谁哭去?”“年漱玉那是来要我命的,该担心的是我!若前面再有一个廖小爷,只怕不需有万贯家财,也不需有俊美容颜,只要有腹肌,就能把你拐走!”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