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脸色铁青,眼?神既愤怒又惊恐。“有?很?多食物是相生相克的,偶尔吃一次没什么,天天吃,就会要人命!妙的是,就算男人发现了去告官也没用!法?医查不出来!也不能怪我朋友对不对?这个男人也太过分?了,怎么能喜新厌旧,天天泡在?新欢那里!”“你说的这个朋友,不会就是你吧?”十四惊疑不定地看着?我。我哼了一声没解释。“就算不是你,能和这么狠毒的人交朋友,你不是什么好东西!”话音才落,他忽然飞身一扑,掐着?我的脖子将我压倒在?床上,胸膛起?伏,眼?睛发红,咬牙切齿地嘶吼:“为了离开我你就这么不择手段?联合外人假死来哄骗我,哄得我还你一身清白,你再活蹦乱跳地回来羞辱我!什么重新认识,你这个口蜜腹剑的毒妇,你分?明只把?我当傻子!”他挥拳朝我重重地抡过来!我紧紧闭上眼?,却听耳畔一声巨响,再睁眼?,只见一滴晶莹剔透的眼?泪正从他鼻梁滑落。吧嗒,掉在?我眼?皮上。这不是我公元1715年4月29日康熙五十四年农历三月十八日晴“信天主教的?快滚!”“不好意思,我们这里不收瘸子。”“不识字?那去识字班啊!啧啧,这么?大?了,和三岁稚童坐一起不丢人吗?”“就算学好了又怎样,朝廷不让瘸子考科举,当官的也不收瘸子幕僚!没出路的!别浪费钱了!”一个月,我?和朗诗宁带着满月跑遍了京城每一个学堂,没有一家愿意收他?。天气渐渐热起来,我?们仨口干舌燥,还要给人家陪笑脸,换来的却是?一个又一个冷嘲热讽。“姐,我?不想上了,你别求他?!他?不配!”满月受尽屈辱,还要顾及我?的感受,不敢表现出一丁点失望。他?知道?,为了让他?上学,我?提前退掉客栈,死?乞白赖地要回了预付的半个月房费,还当掉了管亦君送我?的掐丝珐琅火镰盒,甚至没敢收八福送来的驴车——养不起。好不容易凑够了半年的学费,满心?欢喜地送他?去学堂,迎来的却是?这幅局面?。其实这个时代参加科举根本不限制年龄,什么?时候上学都不晚,也没有明文规定不允许残疾人参加,这些学堂拒绝我?们,最根本的理?由还是?因为那场论道?。尽管皇上给我?封了官,文官儒臣们不再从?明面?上讨伐我?,可他?们的怨气早已?蔓延到了基层文人这里。我?最先感受到这股怨气,其实是?在翻译院。那是?我?刚从?贝勒府出来不久,携礼去翻译院拜访直系上司和同事们。虽然我?不需要坐班,但?既然在翻译院挂职领俸,就不能什么?都不干,否则更被人诟病嫉妒。我?想着,没有外务接待的时候,或可做些基本的文书记录工作或档案整理?工作,为部门?分担一二。翻译院辖署理?藩院,平时就在理?藩院办公。之前我?无官无职接待女公爵的时候,和其中不少司员、笔帖式们打过交道?,虽然当时他?们对我?也不热情,起码是?客客气气的,这次却直接无视我?。甚至有的门?房门?口还张贴着‘女人不得入内’字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