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于清原来还可惜白朗生不逢时,以他之才,在乱世才能一展宏图,说不定侯爷也做得,没想到这人不能念,念着念着搞不好就成真了。
一开始,几个年轻人还一副霜打的茄子,一副天快点塌了吧的自暴自弃模样,后来因为圭小宝一句极为轻蔑的宣战。
几个没人挑拨都能无风自燃的年轻炮竹哪里能忍,当即嚷嚷着要为国赴死。
要不是刘于清拦着点,这几个傻货就要提着刀去闯了兵营当兵去了。
就算真要投军也不是这么投的,这不是上赶着去送吗?刘于清还是心里有点成算的,想着也不是可以找人谋划一番。炒一炒身价,把自己身份抬高一点,这样也不会轻易被人当做不要钱的大白菜拿去煮了。
之前怎么吹自己文曲星下凡,现在就怎么武曲星入世,反正换汤不换药,这些套路,刘于清都已经玩熟了。
想到此,他不由得的看向白朗,心里头又有些觉得可惜,但凡早一点,白朗那个校尉早就入了瓮了,哪里还要再重新谋划呢?
现在再去找那个将军,可就没有之前那么好说话了。而且……前阵子你对我爱搭不理,现在知道我高攀不起了,再来上赶着,这身价自然就贱了。
可是又不能不入伍,但凡入伍就绕不开那个将军,你要是想要大不了我换个山头拜,那将军又不是傻的,你先前找借口说自己无心军伍,现在扭头你却成为了别人麾下的士兵了,是不是看不起我,于是恩人成仇人,还没赚出个功勋,先给自己立了个大仇,这还混不混呢?
刘于清也为白朗尴尬的处境,他跟白朗商量着,不是朝堂要立新军吗?不妨我们一起去新军得了,新军虽然没什么底子,但是也胜在没什么底子,跟各派都没什么牵扯,不用担心得罪这个得罪那个的。
几个年轻人商量着都觉得可行,就是因为新军目前还是个白纸,所以有着无穷的潜力和上升的途径。
以他们的身份,都是功名在身,去哪个队伍不是被人捧着。入新军可不是绰绰有余?
所以又在中途变了一次道,本来打算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如今又决定先去新军成立的地方,见一见那训练新军的隆百战是个何许人。
如果是个庸俗的,只是个被人拿来镀金的二代,这些向来眼高于顶的天之骄子,自然也不会把自己的前途赌在其身上。
如果这隆百战也是个心有沟壑,且投他们缘的能耐人,不纯粹仗着隆老将军的背景,被大人物拿来束靶子,提前占位子的草包。
那撇去功名身份,从小兵做起又有何惧?
年轻人踌躇满志,只是还未到新军,圭小宝的直播间又变了方向,从之前的军伍知识转而讲起了文章。
这些年轻人本就是读书人出身,对文章可不像是军伍知识那样不明觉厉,他们都有自己的一番见解,一开始还瞧不起圭小宝那满口大白话的文章。
这既不讲平仄又不讲韵律的也能叫文章。那不是谁都可以作得?
在弹幕发大白话不过是读书人的一种无奈妥协,但是他们内心还是清高的,认为文章方面,圭小宝那个世界差他们远矣。
虽然不可否认,圭小宝讲的那些文章也不是完全没有可取之处,但是……人嘛,总是有私心和偏见的,不可能纯粹客观。
你也可以把其当做是打肿脸充胖子。就算刘于清一行人已经算是时下比较开明的,但是你读了十几年几十年的圣贤书,要让你承认其一文不值,这比杀了你都要过分。
这是信仰。不能亵渎的信仰。
杀头也不过是碗大个疤,但是信仰要是没了,那是真的如行尸走肉,活着还不如死了。
所以刘于清等人并没有像之前几次直播的那样对于圭小宝这次讲述的内容讨论,虽然他们心里头憋了很多话,但是有些东西是不能说出口的。
哪怕是刘于清,心里头都认为圭小宝讲的那些实在过于离经叛道了。之前讲军伍,刀没落在自己头上,他们还津津乐道的,现在真感觉到自己的利益要受损了,这些人一个个就都闭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