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施以行这个哥哥当得不好,而且好过了头,好到一种近似妹控的程度。
大概是缺爱吧。
施以琪一直想摆脱哥哥无微不至的照顾,要不是她偏向父亲那种人中强人的特质,现在恐怕已经是一个只会啃老的废材少女了。现实这块大钟在催促她不停运作,而哥哥以"代替父母照顾她的"悉心照料让她感动又害怕,怕自己因此堕落不思进取。
"你对你妹可真好,要是我妹这样她估计是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梁忱说这话的时候带着些许羡慕。
施以行嘘了一声,以示要安静。餐桌上罩着一个昏黄的灯,暖暖地撒在两人身上、桌子上,不禁让人心里也跟着暖起来。梁忱偷偷看了眼对面的人,原本就俊俏的脸在灯光下显得越发柔美。
施以行过了会儿还是没忍住,闷声回答道:"要是我不宠着,可就没人心疼她了。"
"那你什么时候心疼一下我这个可怜的学生啊。"
"心疼不起来。"
梁忱叹息:"我大伯就这样把我交到了你这么个不负责任的老师手上。"
"你都成年多久了,要是搁在古代都已经妻儿满堂了。"
"我这不刚被人绿了嘛。"梁忱叉叉地回答。
"不就个对象吗,有什么是一杯酒解决不了的,一杯解决不了就两倍。"施以行似乎已经忘记了食不语了戒律,直接放下碗筷聊了起来。
"我可听说你也是被前对象给甩了的,还是不久前。那我倒想请教一下施老师是怎么走出失恋阴影的?"
梁忱握着两只筷子,想把它当成一个简易话筒来用,却被施以行一手压住:"吃饭时间玩什么筷子,多大人了。"
他倒不在意,就是觉得这人老师没当多久,却把老教授吃饭的驴脾气学了给遍。梁忱又把水杯递了过去,这才让施老师高抬贵口。
只听见他上下嘴唇一开一合,端着上课时严谨的腔调,吐出一句让人大跌眼镜的话:"死命喝酒。"
"喝酒?"他可记得昨天晚上某个人好像没喝多少,还是选的度数最低的酒。
施以行说得一本正经:"挑贵的,度数大的,直接喝。"
"哟嚯,没想到施老师还是个隐藏的大款?一次干倒几瓶啊?"他来了兴趣。
"两杯,几分钟就能睡了,挺省钱的。"
梁忱还好没在吃,不然肯定能把餐桌喷得狼藉一片,逗得他直拍桌子。想不到施以行也有如此的幽默神经。
"喂,有那么好笑,我是说正经的啊。"施以行似乎想挽回点什么,却无济于事,气得他嘟起个腮帮子。毕竟这种事他连最亲爱的妹妹都没告诉。
越是这样,梁忱笑得越是癫狂,这话想是又触到了他的笑觉神经,以至整个晚上都欲言又止、欲笑还掩。
直到洗漱完躺在床上都还在想:这严肃还爱害羞的老师真怪可爱的,之前上他课的时候怎么没发现呢?
他们真正相识才一天多吧,酒着玩意儿可真特么神奇,不知是它的作用,还是"同是天涯单身狗"的惺惺相惜,两人相处得意外融洽。只是施以行还有些毛刺,得满满适应。
施老师是为数不多没有用异样眼神看着他的人。梁忱在心里默默记下,翻身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睡下。
而对面房间的灯还大亮着,忙碌完一天的施以行坐在电脑面前扶正眼睛。他还有工作需要继续完成。
日子突然清净下来,自从搬来和施以行同居,梁忱的生活好似来到了一个稳定的波动。每天三点一线,上完课后就在家呆着码码代码----他终于会想起自己计算机学生的身份,除此之外就是参与一些学生会新成员的培训。
还有日渐频繁的拌嘴。
在施以行的要求下,他不再理会外界的谣言,那些别人对于他与项南的揣测被他纷纷抛入脑后。这段时间梁忱闹够了,买水军抹黑人的活损人不利己,也是时候金盆洗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