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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眼圈这东西真是天生的，魏只平时不熬夜就有黑眼圈，一熬夜焦虑加睡不好，黑眼圈就挂在脸上。眼霜随着指腹的按压被逐渐吸收进皮肤里，秦淮还在外面和魏只妈妈有说有笑的，魏只退后几步左右要摇头观察头发都被打点好这才出门。海鲜粥的香味扑鼻而来，煮海鲜粥那个砂锅拿了一张隔热垫放在下面，掀开掀开锅盖满满的都是“硬货”。在这里几乎家家户户都会煮海鲜粥来吃，这个黑色的砂锅在魏只家里也是元老级别的人物。大概是在千禧年后，爸爸买回来的康舒砂锅，在家一用就是二十多年。人多半都是念旧，魏只对这个砂锅的耐用程度颇为深刻，到江北上班也照着品牌去买，连厨房大拿潘西都说魏只买的砂锅好用。秦淮坐在魏只的侧面，正好魏只醒来前没多久新鲜出炉的海鲜粥，一洗漱完就赶上热乎的粥吃。前面还放着几碟妈妈亲手做的小菜，搭配着海鲜粥来吃。魏只妈妈一脸笑意推着小菜让秦淮多吃点，没事就上家里来玩。正在盛海鲜粥的魏只微微皱眉头：“哎呀，人家工作忙的很，从江北跑来一趟那么远。”端着粥坐下。秦淮却跟魏只妈妈摆手：“没事的阿姨，我姑姑就在淅川定居，我以后到淅川一定上您这来吃海鲜粥。”“海鲜粥有什么好吃的，你回头给魏只说一声，要回家吃饭阿姨就给你弄好吃的。”秦淮十点多上门，双手提满了礼品，开门的魏只妈妈一样认出是昨天在楼下等魏只的人。听她住院，秦淮昨晚才到淅川不好空手上门，选择一大早就上门拜访，从补品到水果应有尽有。还特意去姑姑家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阿姨您煮的海鲜粥香甜绵滑我是真的喜欢，在江北都是吃一些周围的海产品，有的是远一点的冻货，能像这种那么新鲜的很少吃。”淅川靠海吃海，每一个季节都有相应的海鲜吃，只要避开禁渔期，能够吃到的美味也不少。秦淮嘴巴甜，魏只妈妈心里乐开花：“我们小只就是爱吃海鲜粥，自从去江北工作我就怕她吃不上，遇到好的就给她寄过去，不过她手笨只会弄些简单的。”在妈妈心里面，江北大城市永远比不上淅川老家。“那问阿姨要个海鲜粥秘方，我回江北自己试试看。”说起这个，魏只妈妈从餐边柜的抽屉里立马找出纸笔写下了海鲜粥的做法，一直跟秦淮强调要煮好海鲜粥，一定要放猪油和虾头一起翻炒，在米的用材上也最好使用珍珠米浸泡之后炖。“可是我在里面好像吃到一点花生的味道。”海鲜粥一号大弟子秦淮提问。魏只低着头笑：“你舌头够灵的啊，我妈的独家秘方都被你吃出来。”秦淮不解看向阿姨，海鲜粥里面有些花生味，搅动的时候没有花生粒。“搅动米慢炖的时候要加一小勺花生酱，你这样能够让粥更加的香滑。”魏只妈妈很满意这个学生，念叨着魏只光知道吃，也不学会做，平时能有机会多煮点粥吃对胃也好一点。魏只接过妈妈写下的菜谱方子，常见蟹钳、花菇、瑶柱和干贝之外，还有妈妈的另外一个秘密武器——冬菜，用冬菜的咸去中和一下海鲜粥香甜的口感，吃起来也会更有层次。便签纸捏在手里递给秦淮，秦淮折叠好压在手机壳的后面。现代人的手机壳背后也成为一种储物方式，超市购物清单、电影票，魏只还夹过医院的挂号单。“小秦，你今年多大？你家里几个兄弟姐妹？你父母是做什么的？”魏只妈妈打听器秦淮的家庭情况，就像是查户口一样。秦淮也十分配合的回答：“阿姨我今年三十，我家就我一个，我妈妈之前得了乳腺癌，切除乳腺后控制住了病情，现在和我爸爸在到处旅游。”“那你妈妈身体现在可还好？”“当时发现的时间比较早，家里人都很重视妈妈的病情，治疗的效果也很理想。不过手术过后我爸为了让我妈心情好一点，就开启他们四处旅游之路。我爸妈的退休金其实也足够负担他们的旅行，早该享受人生的。”秦淮放下碗，刚确诊乳腺癌的时候整个家庭都是灰色的，一向是以秦淮为中心的家庭觉得主心骨像是倒下了。他和父亲带着母亲到江北的各大医院去检查，讨论手术和治疗的方案，胸口十多厘米的刀疤、腋窝清扫以及多次化疗让妈妈整个人都消瘦了一大圈。家庭成员们都在互相担心对方的心情和感受，倒是做完手术的妈妈从焦虑失落重新站起来去鼓励大家。秦淮记得很清楚，妈妈手术后出院，在家里叫来秦淮和秦淮爸爸开了一个家庭会议，说人这辈子不可能保证不生病不吃药，现在能够从手术台上下来，病情得到控制那就开开心心的过，能多一天就是一天。没多久父母就开始了在中国的旅行，秦淮家里的冰箱贴也越来越多，视频里头父母总是和秦淮笑着介绍去了哪里哪里，结交了什么样的新朋友。这也让秦淮开始怀疑，继续在设计院里工作是不是对的。魏只妈妈放下担忧的眼神：“那蛮好的，到处旅游看看，你父母听你说起来很恩爱。”“是的阿姨，不过你们也要定期去做检查，能够及早的注意身体的变化。”秦淮的话音刚落下，魏只赶忙就插话：“你可得劝劝我妈，我每年都让她去做一个系统的体检，我妈觉得花钱又没什么意义。”“本来就是，花了那么多钱还检查不出什么来，我们这代人不做体检还不是这么过来了。”在体检这件事情上，母女二人总是持有不同意见，每次魏只帮忙预约体检前母女二人总不免不了大吵一架。“阿姨这件事，您还是要听魏只的，我妈当时就是去体检的时候查出来的毛病。您体检完后魏只在江北工作也可以安心些，别等到身体哪里不舒服再去医院。”秦淮掏出手机：“这样吧，阿姨我添加您一个联系方式，我淅川有同学在医院里面工作，他之前给了我一个免费体检的名额男女都可以用，不过我们设计院每年都安排我们体检，要不您去体检看看，不用回头也浪费了。”说着冲着魏只眨了一下眼睛，魏只一下就明白秦淮的用意。上了年纪的人怕给子女添麻烦，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去医院，传统的生活习惯和观念的影响下，认为体检就是花钱，也没有形成要定期做体检的意识，魏只妈妈一听是免费的体检，先是婉拒了一下秦淮的提议，怕占用秦淮的名额，秦淮再次坚持名额不用刚好这个周就会过期，魏只妈妈欣然接受。还剩下最后一天时间要回江北做社畜，秦淮说着正好可以陪魏只妈妈去医院做体检。魏只在厨房里收拾碗筷，妈妈回到卧室换衣服，魏只小声和秦淮议论：“还是你有办法，每次我让我妈去做体检都像是要她的命一样。”“老一辈的人觉得体检花钱，还担心真的会检查出毛病。”秦淮靠在冰箱旁边，魏只顺手开了一下厨房的灯，想着是白天用不上又把灯关上，就几秒的时间灯就烧坏了。换好衣服出来的魏只母亲，一进厨房就见到魏只扶着椅子，秦淮在上面换灯泡。“真是麻烦你了小秦，回头别把你的衣服给你弄脏了。”厨房的灯老早就有要坏了的迹象，偶尔用起来一闪一闪的，魏只妈妈一个人在习惯了，想等着魏只爸爸回来再换。“没事的阿姨，换个灯泡很方便。”秦淮把灯泡拧紧，重新让魏只去开闸，厨房的灯重新亮起来。“小秦你不怕麻烦的话，储物间那个你也帮阿姨换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