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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魏只清理家里的冰箱和厨房，妈妈就跟在后面一个劲说糟蹋和可惜。这些菜魏只可以不吃，但是她的身体就像是一个万能的垃圾桶，只要外观上没有变质，妈妈就能吃下去。魏只理解那代人是苦过来的，可现在生活条件好了，能够吃一些健康的食物，获得一些健康的生活方式为什么不照做呢？魏只把面前丢到指定的地方，从包里掏出手机看消息，怕有客人找她。“一辈子就这么凑合着过呗。”“妈。”魏只的一声妈切断了妈妈的其他发言，跟在魏只后面老老实实的做其他检查。不过现在的医院加入了许多高科技，挂号看病是便捷了，但是对于妈妈这种不经常来，又不会使用这些设备的人来说，其实并不太方便。导诊的护士能力有限，还好魏只在边上，一切才能顺利进行。妈妈说她想去上厕所，让魏只在外面等待一下，魏只站在厕所门口几分钟的时间，就有好几个路过的老人问魏只问题，从问路、到问科室再到问看不清的字体。魏只双手插兜踢着墙角，下定决心不把妈妈一个人留在淅川，一定要把妈妈带在身边。妈妈有一会在卫生间里没有出来，魏只准备进去找，人就出来了。医院里，卫生间发生危险会比其他地方都高。“这么一会没出来，我都准备进去找你了。”魏只捏着检查的单子，还有几项没有完成。妈妈抽了纸巾擦干净手上的水：“没有就是上厕所慢了一些。”这段时间小院的工作有些忙，妈妈没事就会过来搭把手，其实魏只不愿意妈妈过来忙碌的，想让妈妈没事约着胖婶一起打麻将玩游戏，该出去旅游也报个简单的旅行团。可妈妈就是不愿意，说她忙习惯了一下子闲下来不太适应。上周还因为吃了冰箱里放了好久的饭菜胃痛和魏只发生争执，还是秦淮从中调节两个人才好。明明已经放了好久的食物，还是吃进肚子里，最后导致胃痛和小腹不适。体检完，魏只把车开到了高中学校的门口，准备和妈妈在学校门口的菜馆吃饭。老板一眼就能认出魏只，一个是因为魏只经常来，还有魏只救人的事情进了荣誉校友墙，只是做了一件好事，在小地方人人都知道一样。“在这吃东西多不划算啊？要不回家吃呗？”妈妈刚一坐下就想走，魏只自然不愿意。“我和秦淮都挺喜欢这家馆子炒菜的，这会回去弄菜又不知道几点钟了，今天就在这里吃吧。”不是父母扫兴，而是父母真心觉得没必要往外花钱。秦淮在身边，对比其魏只说话的方式，她少了许多耐心。本来可以沟通的事儿，多和妈妈说几次，妈妈不赞同魏只就会忍不住发火。秦淮在这件事儿上看得开，经常跟魏只说生气没有用，哄哄妈妈试试看，这一招也是从秦淮上学习的。一旦一个事情说不通，魏只就去哄哄她试试看。“坐下吃吃看嘛，都是我喜欢吃的东西。”这次妈妈没有拒绝魏只的好意，和魏只在小菜馆坐下来吃饭，老板送了魏只一盘拍黄瓜。“有时候想着你这样也挺好的，没心没肺的，打小就是。”妈妈抽了筷子捏在手心递给魏只。不知道妈妈是想起什么说她没心没肺，魏只提起精神听：“你想到什么了？就说我没心没肺。”“以前奶奶在家，有什么都紧着奶奶吃，一回家里有人送礼给了绿豆饼，你也想吃，你爸非得给你奶奶留，结果你要吃就被骂。”妈妈叹了一口气：“那会家里的情况你知道的，就你爸爸撑着我没法去做工。”“那么多年一下子和你爸爸急了眼，说给你吃一个绿豆饼怎么了，你可能见我们争吵就在旁边哭，你一哭我心里就更委屈。”这么说，魏只想起来这件事。家里有人送了绿豆饼来吃，那个饼子的香味魏只现在都能记得，她吃了一个还想吃，那段时间奶奶生病什么都吃不下去，就愿意吃一点糕点，她还想吃就被爸爸说。妈妈从卧室里端着给奶奶换洗的衣服出来和爸爸争执了几句也哭起来，魏只就哭得越发大声了。“我想带着你睡醒回娘家，不受这种委屈，结果你循环面对癌症不知道该用什么情绪，魏只拿着体检报告的手一直在颤抖。把平时妈妈的行为都联系起来，她时不时感觉的腹部胀气，那次不舒服以为是胃痛，身体其实早就有异样，结果是卵巢的问题。医生发现了体检的异常后，立马安排了魏只妈妈进行深度检查。可能是搜索了过多病情方面的消息，魏只的手机页面也开始推送卵巢癌的相关内容。“你先别紧张，癌症早期能发现是好事，配合治疗肯定是有效果的。”秦淮作为一个有患癌家庭抗癌经历的过来人对魏只说了这番话，这几天秦淮也没休息好，跟着魏只忙妈妈的事情一起跑前跑后。秦淮的话给了魏只一些力量，这次体检做得正确，能够及时发现妈妈身上的毛病。自从知道患癌，妈妈的睡眠状态就不佳，偶尔会从房间里溜出来一些叹气声，秦淮和魏只不敢去问，装作和平时一样聊天说话，尽量不往那个方向去引导。她深夜听见妈妈抹泪的声音，魏只也不敢轻易去打破这种平衡。秦淮从梁宵那边联系好了江北的医生，可以带着妈妈先上江北找专家看看，研究一下合适的治疗方案。魏只不敢耽搁即刻启程，小院又落到姑姑手里，魏只对着姑姑一个劲说抱歉，因为她家里的事情一直来回跑。这次和上次不同，这次是看病，姑姑忧心忡忡的的眉头还是出卖了她，反倒故作轻松让魏只放宽心：“你对江北熟，好好带着你妈妈去看看，都会好的啊。”大家都知道是难打的仗。安慰的话魏只听了很多，带着妈妈会江北治病的路上，无论魏只说什么开心的话，妈妈都没有精神。手术预约很成功，魏只庆幸这时候可以掏出钱来给妈妈治疗，这段时间的经历像是上天给她的机会一样。从舒适圈里面跳出来，攒了一笔钱交好运，魏只都不敢想要是没做这些事，知道妈妈生病她得多无助。妈妈从做手术开始，魏只就待在医院里，赵五一给她带来了一些换洗的衣物，这次大手术花了快六万块，可手术结束后还有化疗等着做。“你和秦淮要不去休息一下，我和梁宵换着照顾也是一样的。”赵五一在病房外和魏只商量，魏只摇摇头只想寸步不离的守在妈妈的身边。赵五一晓得她劝不动魏只，盯着医院地板上的线条：“你别给自己熬垮了，还有那么多事情等着你做。”作为独生子女这一代，魏只没有兄弟姐妹可以商量，作为妈妈唯一的孩子，自然是有许多事情都等着她去做。好在朋友靠谱，谁有个不舒服都能陪在身边。爸爸那边的工作特别，只能等这段时间过了再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