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陶幼鱼与有荣焉的走上前,目光落在皎皎身旁一溜的雪人上,视线在它们的眼睛处停顿了下,发现都是宝石后不由咋舌,他小时候给堆的雪人安装眼睛,用的只是随地找来的比较圆润的两颗石子,到了皎皎这用的居然是带有灵气,一看就价值不菲的宝石当眼睛,其中甚至还有紫色与金色的,真是太过奢侈了。“幼鱼哥哥。”堆完最后一个雪人的皎皎拍了拍手,指着身旁一溜的雪人眉眼弯弯地道:“皎皎给爹爹们堆的雪人。”“真棒,堆得真好看,很少看见这么圆润好看的雪人。”陶幼鱼毫不吝啬地夸奖着,弯腰将皎皎抱进了怀里,塞了块栗子糕给皎皎,帮皎皎将雪人都端起来,往屋里走去的同时耐不住好奇地问:“皎皎啊,等仙盟大比完了,你准备跟着哪个爹爹回去住?”陶幼鱼问出这句话的瞬间,主屋里原本正在商量事的厉屿白几人嘴边的话一顿,纷纷探出神识朝外看来,明显都很想知道答案。“?”捧着栗子糕的皎皎歪了歪头,嘴边还有两点栗子糕的碎屑:“皎皎不能和爹爹他们都住在一起吗?”陶幼鱼看着天真的皎皎,遗憾的笑道:“不行。”你怕是不清楚你这七个爹究竟是个什么身份,别得不说,就说天一族主君和极妄仙尊就万万不可能和魔主住在一起,更别说还有什么鬼主,妖王,西州主这些利益纠缠错综复杂的身份了。皎皎拧着小眉头,栗子糕也不吃了,抿着唇一脸的纠结,过好一会后皱着眉道:“皎皎不想和爹爹他们分开,皎皎就要和爹爹们都住在一起。”陶幼鱼和皎皎解释他们为何不能住在一起,但是皎皎理解不了,并且固执地要和所有爹爹一起住。“皎皎有钱,买大大的房子,可以都住在一起的。”说着皎皎还拍了拍肚肚前的项圈。闻言,主屋内的赫斯涅门几人莞尔,但目光触及到对方时眼里的笑意又纷纷敛去。迟早要把除自己外的所有人踢出皎皎爹爹的名单里!陶幼鱼无奈戳了下皎皎肉嘟嘟的脸,见皎皎理解不了他的话,干脆就绕过了这个问题,问起了另一个问题:“七个爹爹,皎皎准备跟着哪个爹爹姓?”“姓?”咬了口栗子糕的皎皎鼓动着腮帮,大大的眼睛带着显然易见的疑惑。“比如我,我的名字是幼鱼,陶就是我的姓,姓和名连起来就唤做陶幼鱼,皎皎想跟着谁姓呢?”皎皎低着头考虑起来就在陶幼鱼以为皎皎要和上一个问题一样纠结许久时,就见皎皎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突然举起小手眼睛亮亮地道:“皎皎有姓,皎皎姓殷,唤做殷皎。”灶房里正在揉面的殷峥动作一顿,沉静如渊的眼眸在这一刻显得有几分呆呆的感觉。在几日前,殷峥从来没想过皎皎在他之外还有其他爹爹,那天从困住他的深渊之地出来,于天空中看见待在霍宥齐怀里的皎皎后,他才得知了这个消息。当时他愣怔过后就表现得没什么异样,与殷峥而言自己之于皎皎是否是独一无二这点并不是最重要的,与他而言最重要的一直都是皎皎,也只是皎皎。院子里万万没想到真能问出个什么来的陶幼鱼脚步一顿,手里的雪人都差点没端稳,此时的他满心满眼就两个字,完了!完了,完了,这下真的完了!以魔主他们在面对皎皎的事上所表现出来的小气,他估计得立马给被九天城主忽悠去修城墙的顾于飞、金秉文和金瑶儿提个醒,提醒他们赶紧跑,免得待会七个合道期打起来把九天城给碾平了。主屋里听到这句话的厉屿白握起拳头轻敲了下桌面,就连歪倒在椅子上的霍宥齐都坐直了身子,垂着眼帘快速转动着手里的两颗琉璃球,气氛一时变得诡异而紧张起来。将殷峥可能是皎皎生身父亲的这个可能给排除掉,那么仅剩的一个答案便是殷峥在他们不知道的时候,忽悠了皎皎,让皎皎冠上了他的姓!想到此霍宥齐一把掌拍在桌子上,咬牙切齿、目眦欲裂、凶神恶煞、面目狰狞地吐出两个字:“殷峥!”好你个浓眉大眼的殷峥,居然趁他们不备私底下玩阴招!两章日常过渡一下,接下来的剧情就要加快了~自从皎皎那一句他姓殷,叫殷皎后,还在灶房里给皎皎做馄饨的殷峥算是把其他六人的仇恨给拉稳了。碍于他如今身受重伤,不好朝他出手,免得到时候让他找到机会朝皎皎卖惨,霍宥齐等人便咬着后槽牙将满腔的敌意给按捺住,打算等着殷峥伤好后再和他清算。满腔的敌意都向着殷峥涌去,这反而让他们六人之间的关系稍稍融洽了些许。当然这种融洽只浮于表面,内里赫斯涅门等人还是带着将其他几人踹下去,自己独占皎皎爹爹位置的念头。仙盟大比在延迟半个月后正式开启,紫阳宗、天一族、魔族的人为了帮自家主君抢回少主,在仙盟大比上打得狗头都飞出来了。在这届的仙盟大会上,留下了独属于他们的黑历史。坐在爸爸怀里,手里还攥着其他六个爹爹衣袍角的皎皎看得很是投入,脸上的表情随着顾于飞、金秉文等人的遭遇而变化。顾于飞他们轻松打赢别人时皎皎就一脸的乐呵,遇到危险时就下意识紧张得攥紧小拳头,被其他人联合起来针对时又会不高兴地瞪着眼睛抿着唇生闷气。注意到皎皎表情的赫斯涅门几人,将视线从大比上移到皎皎身上,饶有兴趣地欣赏着皎皎格外丰富的表情。霍宥齐还拿出留影石来将这一幕给留下,打算等回头自己拿出来欣赏欣赏。看得专心的皎皎丝毫没察觉到爹爹们的恶趣味。天堑峰上,各大宗门、魔族、妖族,甚至包括散修都有一半将注意力放在赫斯涅门几人身上,时不时就悄悄斜着视线偷偷打量上一会,尤其着重打量抱着皎皎的殷峥。半个月下来,殷峥的伤好了近一半,至少表面上的伤势已经不再会让陶幼鱼每次看见,就一副龇牙咧嘴的样子。人群中有几人的眼里闪过复杂,妖族的王,真身是早已经消失不知道多久的龙这件事,他们是知道的,但他们不知道的是那能腐蚀万物的死气,对殷峥的伤害好像没有那么大?他们目光不由闪烁了一下,难道龙血真的能解死气所造成的伤吗?坐在爸爸怀里的皎皎敏锐地察觉到了他们的视线,当即扭头看来。对上皎皎那双过于干净,像是能反映人心里所有想法的眼睛,这些人纷纷收回了视线。不愧是天一族主君的小孩,那双眼睛和天一族主君如出一辙地让人不敢直面。看见他们回避的样子,皎皎疑惑地歪了下头,皎皎很吓人吗?同样察觉到他们视线的殷峥摸了下皎皎的头,并没有为此投去丝毫注意力。殷峥不在乎这些视线,但不妨有人在乎。转着琉璃球的霍宥齐朝那边看了一眼,嘴角翘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克洛弗德从皎皎身上移开视线,也向那边投注了一瞥,他们对殷峥抱有敌意不假,但死气这事殷峥是替皎皎背的,身为皎皎的爹,他们当然不可能仍由别人从这方面打殷峥的注意。厉屿白好整以暇地从皎皎身上移开视线,掀起眼帘睨了一眼魔族席位上的白骨书生。收到示意的白骨书生唰的一下打开手里用美人指骨炼制而成的扇子,一边摇着,一边笑眯着眼睛步入了人群。同样让属下去处理这些人的谢殊玉十指交错搭于身前,姿态格外放松的同时浑身弥漫着难以言喻的危险,和赫斯涅门他们这种杀人还要找个理由的正道人士不同,对于他和厉屿白这种邪魔外道、恶贯满盈的人来说,看不顺眼或者让他们感到不愉悦的人,顺手杀了就是,无需为其多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