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她妈妈第一次生了这么大的气,从小小的一团,一直捧在手心都怕摔了的孩子啊,怎么会这么想不开,但我们又怕她在那边缺衣少食,时不时就会打点钱过去。”
“现在我们才知道,那些钱她全都给当地的孩子们买衣服,买鞋子,硬是什么都没用到自己身上,知道她躺在病床上的时候,我和她妈妈那个心啊,都要心疼死了……”
年过半百的父亲叙述这一切,忍不住潸然泪下,多日的无助和悔恨交加,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质朴情深的话打动了在场的人。
但还是有为了博眼球而生的记者,面对这个场面无动于衷,甚至咄咄逼人的问道,
“既然当初这么困难,为什么不向社会求救,偏偏在郑氏的平台出问题的时候,爆出医院和…贺……和不知名平台的资助,你这种行为究竟是作秀还是刻意博眼球?”
这一刻,不仅医院的医生,就连贺锦城都绷直了脸,一脸不爽。
在这种时候,众人的目光都在感人至深的情谊上,偏偏这傻逼要跳出来泼冷水!
其他媒体人也都纷纷露出嫌弃的眼神,当今的新闻报道,已经不如之前那么干净了。
多少人为了热搜咄咄逼人,挖掘别人的黑料私生活,更有甚者断章取义,用一些虚假的东西来哗众取宠。
这些在当下的社会层出不穷。
但这种手段在现在这个节骨眼上,实在有些恶心够呛。
“没有没有!”患者家属连忙解释,“在这事之前他们就帮我们解决了很大的问题,我是一名人民教师,从教三十多年,绝对不可能在这种事上说谎!贺先生和医生都是很好的人,你们这样污蔑他们,实在是不合理!”
贺锦城接过话筒,轻咳两声,目光犀利地看向提问的那位记者,“如果这位媒体朋友还有疑惑,你可以去找院长看资料,早在你们还执着于挖掘更多的虚假新闻的时候,我们就已经斟酌如何解决患者的经济问题和孩子们的冬季生活问题,不存在什么作秀。”
“你们有炒作的顾虑自然能理解,但我希望大家在这件事上,还是以关注患者和孩子身上,而不是把多余的心思落到揣测恶意上。”
贺锦城眼神示意,院长立刻把当初那些单据通过大屏幕展现在各位媒体眼前,所有人都低头记录,深信不疑。
而那名不知趣的记者则在周围鄙视的目光中,悻悻的缩了回去。
他本来就是靠挖黑料出名,接了郑决的委托才敢问出这种问题,但现在看来,他们的准备很充分。
见这群记者终于安分下来,贺锦城立刻亮出这次接受采访的首先目的。
“在此需要声明的是,医院只是减免了部分医疗,其余的费用是众凑基金所承担,在见到患者之前,是这家基金会联系了我,他们请我出面帮这个忙,以名誉向我担保这件事的真实性,由于这段时间某些平台闹的沸沸扬扬,所以一切进行的比较低调。”
“据我所知,在此次采访中被很多人提及的还有另一个医院的孤寡老人也曾受到基金会的照顾,但截止到现在的时间,这家基金会都没有露面,请问贺少,他们不打算出面的话,这些费用都又谁来承担?”
贺锦城对这个问题很赞同。
提的十分专业,也很符合他心中所想。
所以他模棱两可地回答,“这个基金会的老板也是个普通人,平台也不大,不求能闻名于世,但求尽力救济所及之人,暂时并没有公示于众的想法,这也是他请我出席这次采访的原因。。”
媒体记者们还要继续追问。
但贺锦城的口风很紧,问多了就是笑笑不说话。
迫于贺少的压力,大家也不敢多说两句。
贺锦城点了刚才提问算比较专业的那个记者去采访病人,隐隐思考如何让这些记者去找到平台的蛛丝马迹。
顾引中间给他打了一个电话。
问他:“贺锦城,今天回来吃饭吗。”
“不回去,”
贺锦城心疼,想到顾引什么都没告诉他,一咬牙,狠心道,“如果不是解释原因,就没必要聊下去了。”
顾引又陷入沉默,那边的声音很嘈杂,似乎听见他说了一句“不要了”。
然后对贺锦城说道,“我不开心了贺锦城。”
“你告诉我原因,我哄哄你。”
顾引又不说话了。
贺锦城气的直跺脚,当即就把电话挂了。
地下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