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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开始他的双腿还下意识地挣扎，干净的眼睛淌出破碎的眼泪，他张着唇，被姜早亲吻过、迷恋过的软舌抵着白玉般的牙齿。然后是本能的反应，游栩下意识用手指去抠姜早的手指，可能是不忍心伤到她，指甲只在姜早的手背留下了细微的红痕。姜早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痛苦。她哭泣着尖叫，她质问游栩为什么，为什么回来找她，为什么不能放过她。姜早的手指开始抽筋，一遍又一遍地低吼着，声音像撕裂兽皮时顿挫的声响。直到游栩彻底死去。刘天天先一步跑出了房间，冲到走廊里干呕，紧接着蹲下嚎啕大哭。房间内是黎瑰意尖锐的哭泣声，回荡在算不上大的房间内：“宋衍，醒过来，你说好要陪着我的……”汗水打湿了宋衍身上的戏服，窒息感、脱力感，还有莫名的解脱感让他依旧停止着呼吸，直到耳朵分辨出黎瑰意在叫他的名字，这才呆呆地看向身上的人哭泣的脸。黎雪梨需要他。宋衍奋力将自己从游栩的世界中拔了出来，大口地喘息起来。他顾不上现场的工作人员的围观，一把把黎瑰意拽倒在怀里，嘶哑地低吼：“黎雪梨，是我。黎雪梨，你别哭，我心疼……”半个小时后，黎瑰意止住了眼泪，和宋衍站在一起，两人稍显狼狈地接过了工作人员送的杀青花束。摄影师拍完杀青花絮后，工作人员们开始逐一清理现场。沈清眼睛通红，不知道是熬鹰的副作用还是拍摄时也受到了冲击，抖着手给黎瑰意和宋衍递烟，最后自己也点了一根儿。“姜早，今年的青禾奖，你不拿影后我都不服。以后咱们常联系。”黎瑰意好不容易出了戏，听到姜早的名字又皱了眉，她吸了下发红的鼻子，低声埋怨着：“还叫姜早，有完没完？沈导，该出戏了，我他妈可不当姜早了，太压抑了。”宋衍烟抽了一半就掐了，从黎瑰意身侧搂着她，安抚般轻轻拍着她的胳膊。沈清挑眼看向依旧面色苍白的宋衍，说：“宋衍，以后别再演戏了，你不适合演戏。虽然你的表现完全超出了我的预计，但你不能总演这种角色，你会被角色拖垮的。”黎瑰意弹烟灰的动作一顿，听见宋衍的声音响在头顶。“不用你说，我知道。”沈清点了点头：“之前跟你聊的事儿你想着，回京市好好休息几天，到时间咱们再联系。”“好。”沈清把香烟灭在烟缸里，深深叹了口气，突然泄愤般一脚踹在边上的垃圾桶上：“操！可他妈算是拍完了！”黎瑰意的头下意识往宋衍胸口的方向缩了一下，看着拿着羽绒服正向着她走来、被沈清这一动作吓到愣在原地的刘天天，忍不住摇了摇头。“沈导，你这么多年的单身狗，做的可不冤枉啊……”宋衍……对不起啊。杀青戏份彻底结束后，黎瑰意和宋衍被周扬载着先一步返回宾馆，准备在天黑以前收拾东西赶回京市。周扬开着宋衍买的车来接他们，感慨道：“太不容易了，终于杀青了……再不杀青我觉得宋哥快撑不住了。沈导可真是魔鬼导演，我真没见过他这么疯的导演，听副导演说，他拍摄期间，一天就睡俩小时！”黎瑰意喝了口水，手指重新被宋衍的小指勾上握在手里。她轻笑着道：“沈导有自己的想法，他是挺疯的，但是真是个好导演，我也从他那儿学到了不少东西，也算是受益匪浅了。”周扬转着方向盘，从后视镜里看了眼轻靠在一起休息的黎瑰意和宋衍，杀青戏两人哭了好久，眼睛红肿得很一致。周扬有些心疼地说：“这次回去你俩可得好好休息几天，赵姐都交代我了，让你们先别回公司，在家避避风头。”“避风头？”黎瑰意听到这话有些诧异，原本瘫软的身体挺直了些，又重新被宋衍揽回了怀里，“避什么风头？”“瑰意姐，你最近没刷微博吗？”“我进组的时候为了专注，把微博卸载了，最近都没看娱乐新闻。”周扬想起助理工作群里的那些消息，口气有些不满：“也没什么大事儿，就是金秋娱乐跟咱们公司杠上了，最近被抢走了不少通告。林星耀不是转型正小生了吗？好不容易事业有点起色，金秋娱乐那边的团队就给林星耀身上泼脏水，所有艺人都多少受了牵连……嗐，也算常规操作了。”“金秋娱乐……是谭知秋？”“嗯，金秋娱乐不是挖走了段几许吗？段几许和梁施施这对影帝影后组合也在上周杀青了，好家伙，话题热度基本都排在热搜前三名！白总最近真的特别头疼。”宋衍感受到黎瑰意靠着自己的身体在逐渐僵硬，他把手放在她背上轻轻抚了抚，安抚着：“没事，这不是咱们该操心的事情，白总和钟临能解决的。你累不累？天色不早了，晚上还要赶路，你先歇会儿。”周扬把车停好拉紧手刹，见缝插针地接话：“对对，你俩都累了，别想这些了，我就是跟你俩说说最近的情况。”趁着宋衍和周扬下车去拿行李箱的空挡，黎瑰意把微博重新下载回来，熟练地登上了自己的小号，点开了白马会所优等生这条热度颇高的词条，这才知道林星耀杀青回去后都经历了什么。哪怕音符娱乐已经第一时间做出了澄清并积极维权，这种捕风捉影般的小道消息依然骗到了不少不了解内幕的吃瓜群众，词条也因此热度居高不下。黎瑰意对金秋娱乐的这番操作毫不吃惊。算起来，她跟谭知秋也算是约过会的关系，虽然对他有不错的基本印象，可市场就这么大，每年上的戏就这么些，同类型的演员市场竞争非常激烈，要想分到大头，谭知秋自然是免不了使些阴损的招数。资本永远都是傲慢又高高在上。黎瑰意不屑于这些招数，也没少见识过这些招数的威力，她打心底里同情林星耀，改名后转型初期就遇上这种事儿，估计她这个没怎么经历过风浪的师弟最近没少掉头发。指尖向上继续滑动着，黎瑰意的手指突然就在一个词条上顿住了。她颤抖着点开了豪门阔太熬死老公收千万遗产转头再战娱乐圈这个词条，在里面看到了乔晚新登载在音符娱乐艺人官网上的照片和钟期的一些旧照。乔晚的照片应该是新拍的，就连黎瑰意都没见过，她后背半裸，半仰着下巴，墨绿色的裙摆包裹着她的身体，看上去像是一株倔强又纤长的野草。握着手机的手心已经有了一些汗意，黎瑰意把这些所谓的“豪门秘辛”通通看了一个遍，又在相关词条下看到了曝光宋衍出身的新闻再次为被人翻出，带着对他作曲能力及金曲奖公平性的质疑声，同样引起了不小的讨论度。黎瑰意沉默地接连搜了几个公司艺人的新闻，又搜了自己的名字，隐约在心底确认了，这背后一定有谭知秋的授意。在这一场面对音符娱乐的舆论袭击中，只有她独善其身，没有遭遇任何的负面评价，甚至风评都比以前更好了。多年扣在她身上的黑称“八面玲珑狐狸精”如今被舆论暗自引导着风向，变成了对她性格温暖和长相明艳的认可。黎瑰意登上了自己的大号，在一堆未读的微博私信里找到了谭知秋给她发的消息，最新一条写着：瑰意，如果你电影拍完了不忙的话，我想和你谈谈，任何时间都可以。黎瑰意没回，掐灭了手机摔在了一边的座位上。从兜里摸出香烟抽了半根，给钟临发了条微信询问乔晚的情况，并告知他晚上十点，她和宋衍就能到家。钟临回复的很快：【好的，你放心，乔晚一切都好，晚上见面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