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我对你身边这个女人不感兴趣。”阿策回答他说。大家都放下了筷子,一起看着lily。哪知道lily也就脸色白了一秒,立马笑吟吟的跟了一句:“我就喜欢对我没兴趣的。”于是大家就一起去看阿策,阿策眉眼都没动,一点反应都没有。林武略打了个哈哈:“lily从美国留学回来的,最爱开玩笑。”林三爷爷吃过饭照例要去园子里走三圈,林夏忙跟了上去:“三爷爷,晨姑姑呢?怎么又不在家?”“还说呢,你晨姑姑看到你就怕了,上次回来看见你拿走的包,不晓得有多心疼。”林三爷爷说。林夏哈哈笑:“早知道姑姑会心疼,我就多拿一个,让她更心疼。”然后她又问:“姑姑不开心了,姑父就没有买包包哄她吗?这样她又有新包包了啊。”其实她追上来是想问问林三爷爷玉摆件的另一半到哪里去了,但是她两次的行为都和这个玉摆件有关,这可是会容易打草惊蛇的,她才不会冒这个险呢,所以她干脆问点别的。“三爷爷,你还记得楚子修吗?就是那个楚表哥。”林夏问。“那小子啊,记得,挺精神的一个小伙子,比你两个哥哥都强。”林三爷爷肯定说。“听文哥哥说,楚表哥一家都是靠姑父吃饭的,他们一家都在做什么?”“他们家的事我不太清楚,怎么啦,小丫头怎么关心起外人来了?”林三爷爷笑她。“就是觉得文哥哥这样说,挺伤楚表哥心的。”林夏忧伤的说。“你文哥哥那是瞎说话,楚表哥一表人才,学历又高,是真正的青年才俊呢。”林三爷爷气得胡子一翘一翘的:“他那是妒忌。”妒忌的文韬哥哥吃好饭又溜进房里睡觉。正准备一起去公司的四个人在大门口遇到了正好开车回来的林晨。林晨看见林夏可没什么好脸色,但又不好不打招呼,毕竟林夏摇下车窗十二分热情的喊自己呢,所以她的假笑别提多假了。林晨也好,林曦也好,都是林家用富养女儿这一套理论的不同方式,宠坏了的两个性格截然不同的但却同样天真的傻白甜。即使请柬真是她写的,佘静会是她害的吗?呋喃丹据说可不是那么容易拿到的,难道佘静肚子里的孩子真的跟林三爷爷有关?问题是,要怎么才能证实呢?林夏表面笑吟吟的跟正开车进门的姑父礼貌的打招呼,姑父梁山比张洪涛只大两岁,据说祖上曾出过两任进士,也算是书香世家,只不过没落了,梁山的气质比张洪涛更温文儒雅,他更像读书人,张洪涛更像商人。梁山只是微笑着和林夏打了声招呼,简单问了句“怎么不多玩一会再走”的客气话,并没有多热络。但是林晨对他显然是言听计从的,在梁山说“我们先回去吧”的时候,林晨就点头摇上了车窗。其实很难说林晨和林曦谁更幸福,这两个男人都符合曹雪芹老先生的一句话: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不过,两辆车都没离开大门很远,就都停了下来,因为警车来了,老朋友陈志刚从车上下来了。他出示了各种证件,前来传唤林晨。林夏突然很想看看林三爷爷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是什么表情,所以她下车后趁大家乱成一团的时候,最先去了林三爷爷的书房。她跑得很快,当然这可以理解,作为关心姑姑的侄女有这样的行为很正常。当她快速的在下人没来得及禀告前推开林三爷爷的书房时,正好看见还开着视频通话的林三爷爷问对方:“……查清楚文韬还签……”林夏没听清楚是签还是欠,但她在林三爷爷转过头来正要发火的目光中,着急的大喊:“三爷爷,晨姑姑因为佘静的案子,要被警察抓走了。”目的“阿晨?”林三爷爷显然很惊讶,“你刚才说因为谁?”他一边站起来一边关掉了视频通话。“在哪里?什么时候的事?”林三爷爷深吸一口气,走得步履矫健,“让律师现在跟去。”这几句话都是对着林夏身后跟进来的管家安排的。不慌不忙,思维清晰,情绪稳定……什么老了要退休了、不如年轻人了之类的话,果然听听就好了。“我那个爸爸被传唤回来后,他跟我说,佘静的请柬是晨姑姑写的,”林夏一边跺脚一边懊悔:“我以为他又是在我面前说我们家人的坏话,就没当真。”林夏伸手扶住已经走到自己身边的林三爷爷:“早知道我应该早点告诉您,也好有个准备。”林三爷爷头一次主动伸手拉住了她伸过去的手,亲热的牵着林夏在自己身边:“跟爷爷一起去。”他拍了拍林夏的手背:“以后你那个爸爸说了什么,你都告诉我一声。”“好,三爷爷,”林夏承诺他,然后又问:“姑姑不会有事吧?”她担忧的说:“我妈因为警察上门问话,都已经受了不小的惊吓,精神可差了,连小杰这几天都不敢在她面前哭闹。”她的担忧简直就要漫出心口了:“别看姑姑平时威风凛凛的,其实她跟我妈都一样,都孩子气得很呢!”这话简直说到林三爷爷的心里了:“可不是,就她这个性格,听风就是雨的,尽会办坏事。文韬的事,就被她给办……”他一边拉着林夏快步下楼,一边叹口气:“不说了,儿女都是债,我得还到我死那天。”梁山正将林晨护在身后,边看警察的证件边问问题。看到他护着林晨的架势,林夏瞥了一眼自己身边的老人,他的眼睛里是欣慰还是紧张,或者是警惕,林夏看不清楚。林武略跟在爸爸梁山身边,将林晨护在身后。林三爷爷一出现,林晨就眼巴巴的看着他,林三爷爷已经是一副和蔼可亲的模样了,他一边走一边爽朗的说:“过门都是客,阿山,怎么不请警官们进屋里说?”他笑了两声:“警官们办案辛苦,是我们老百姓的福气。”梁山将手里的证件还给了陈志刚,这才礼貌的请几位警察进门。陈志刚的目光扫过人群后的林夏和阿策,见林夏没看自己,也没流露什么表情,只堆起笑容对林三爷爷说:“您客气了。这是我们警方应该做的。您和您家人理解就好。”林三爷爷问陈志刚,是否可以在家里做笔录,是去帮助警方调查案件还是有证据证明林晨牵涉其中,他和蔼的说:“警官同志,别怪老人家啰嗦,确实是因为平头百姓也没经历过,我女儿胆子又小,做父亲的确实担心得很。”陈志刚警官说:“有一些疑点,需要令爱随我们回警局解释清楚,恐怕不方便在家里做笔录,如果警方根据她说的实际情况调查清楚了,那就很快就能回家的。”他没说一定没事,也没说一定有事,就是很官方的说:“您老人家放心,警方办案,不会乱来的。”“好好好,”林三爷爷点头,“配合警方也是我们做老百姓的义务。”他笑着向陈志刚说,“那我和她说句话行吗?”陈志刚点头:“这是当然的。”林晨跑了过来,林三爷爷搂着她,大声说:“别怕,丫头,有什么说清楚就行,警察不会冤枉你的。”然后他将林晨的头发别进耳朵里,拍拍她的脑袋,好像有点哽咽,依依不舍的又将林晨搂进自己怀里,用只有林晨和站在身边的林夏能听见的声音说:“一问就哭,哭个不停,什么都别说,你一说话就坏事。”说话出了这样的事,林夏当然不能马上就走,林武略也留在家里,他安排司机先送lily回去。lily依依不舍的看着阿策,走过来伸手想去揪阿策的衣袖,问:“阿策哥,你能不能送我?我害怕。”阿策往旁边跨出一步,长手长脚的他跨出一步,就从林夏的身后跨到右边去了,lily伸出去的手落了个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