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有没有联系出价买入的那个人呢?”王直问。
“哈哈!”陈国远摇头苦笑地说:“关于这个买入者,我想你把头敲裂了都想不到是谁。”
王直愣了一下,思索了几秒钟,开口说出了一个名字,“黄觉?”
这两个字一出口,惊的陈国远差点把手中端着的茶杯脱手摔到地上,瞬间瞪大了眼睛看向王直,大叫地问道:“这你也猜到了?”
说完,马上意识到自己的声音近乎于嘶吼了,眼睛立即向门外扫了一遍。在确认没有引起屋外仆人注意后,才贴近王直,压低声音问:“你是怎么猜到是黄觉的?我甚至都怀疑你和他串通了。”
“亏你想得出来。”王直推了陈国远一把,被他的话气的哭笑不得,想了一下说:“其实也没什么。你让我猜这个人是谁,显然我认识。本来国外我认识的人就那么几个,再把范围缩小到法国,再小到巴黎,还能有几个?而黄觉前几天刚刚负气回到欧洲,巴黎又是他熟悉的城市,凭他的商业嗅觉,要入手这批文物是很合理的。”
对王直的观察力,以及变态的思维推理能力,梅玫和陈国远早就领教过了。吃惊的倒是,短短的几天时间,又和黄觉起了冲突。
在得到陈国远承认的同时,王直也深深地知道事情变得更为棘手的境地。黄觉把自己视作人生最大的劲敌,必将迁怒于同“北窗”合作的dg,必将把与自己合作的陈国远当做敌人。他一旦知道这批文物是在陈国远不知情的前提下到了那个犹太人手里,一定会想尽办法榨取这批文物全部价值,也必将让dg方付出最大的代价。赚多少钱可能不在他的关心范畴,他在乎的是胜利后的满足感。
“我现在最担心的是家父知道这件事。”陈国远无奈地说:“这些文物是他大半生的心血,从某种意义上讲,超过了dg在他心中的位置。一旦家父知道我把他视为生命般的宝贝卖掉了,一定会被气死的。”
点点头,王直非常理解陈国远现在的心情。想了想,问道:“有没有那个犹太人的详细信息?能不能再见一见他?如果黄觉把文物拿到手,就更难办了。”
深深地点了一下头,陈国远说:“这一点我也知道。不过那个犹太人已经离开欧洲了,而且是去了中国。据他的管家说,二战时逃离欧洲后,他爷爷带着全家去了中国。先是在上海居住,后又辗转到了哈尔滨。在他们最困难的时候,那里的一个开熟肉店的赵姓人家接纳了他们。不但把自己的房子无偿地给他们居住,还借给他们一笔钱做皮毛生意,才让他们全家摆脱了困境。犹太人是非常有经济头脑的,他们家生意做的很好,还在哈尔滨购置了房产。就在犹太人家要感谢赵姓人全家的时候,二战结束了,解放战争又打了起来。为了躲避战乱,犹太人一家人就又逃离哈尔滨、逃离了中国,辗转去了美国。并且依靠在哈尔滨做皮毛生意积累的财富,逐步发展,成为了很有实力的糖果生产、经销商。这次他去中国就是为了寻找当年救助他们的赵姓人家,或是后人,报答当年帮助过他们的恩情。”
“看来这个犹太人还是有情有意的。”王直说。
陈国远说:“是呀!不止这一点,还有他信守承诺的精神我也挺敬佩他的。”
王直点点头,说:“看来我们要回国想办法了,无论如何也要早黄觉一步见到这个犹太人。徐哥!你是哈尔滨人,你先联系一下那边的朋友,到派出所户籍部门查查,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我马上打电话。”徐达成点头应是后,拿着电话就到一边联系去了。
“国远!你安排人订最近一班飞机回国。在法国,我们什么都做不了了。”王直说。
点点头,陈国远说:“我已经安排了。不过呢,从犹太人管家那里,我也得到了一个暂时安心的消息。到现在为止,东西还没到彻底落到黄觉手里。那个犹太人也是非常聪明的,虽然他们不懂中国的古董,但他会经商呀!他知道这批东西在懂行的中国人眼里的价值,他定的九十万欧元价格在我们眼里是很便宜的,但对黄觉来说还算是一笔不小的巨款。黄觉现在还没有足够的资金来支付购买那批文物的款项。”
这样的一条消息,令王直、陈国远几人暂时安下心来,可回国后如何应对却毫无头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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