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想到哥哥要离开,池嫣很失落,一下变乖了不少,也不跟他顶嘴了,“你去南城那边要注意安全啊,要是能再回京州那就更好了,我还挺想你的……”最后一句话,池嫣声音很小,小到几乎要听不见了。“知道了。”池淮州抬起手,揉了揉女孩的脑袋,“时间不早了,快去上班吧。”“哦。”时间不早了,池嫣朝他挥了挥手,拿起包包和车钥匙,飞快地走掉了。看着池嫣的背影彻底消失在自己的视野里,池淮州心里也有些复杂的牵扯。为了自己的热爱与梦想,他追随了自己的内心,做了自己想做的。但是,他也有完整的人生计划。等到他退役之后,他会回来,承担池家的责任。尽管一夜未眠,但池嫣的精神还是挺好的。闲下来的时候,她会回想起这几天与裴西宴的相处,他的脸,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在她脑海里闪过……突然之间,池嫣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有些心血来潮。周六那天,傍晚的时候,她给裴西宴打了个电话。电话那头,似乎有些吵闹。像是在娱乐会所的那种喧哗。无意间,她还听到了一个女人娇滴滴的声音。闻言,池嫣皱了下眉头。“阿宴哥哥,你现在在哪?我有件礼物想送给你。”“礼物?”裴西宴轻勾了下嘴角,“什么日子啊,突然想起给我送礼物了?”“送礼物还要挑日子吗?”不知道怎的,裴西宴隐隐听出了女人话里的置气。“我在盛宴。”他说。盛宴是京州最大的娱乐会所,裴西宴出现在那里,并不奇怪。甚至,池嫣还听说过,盛宴背后那个神秘兮兮的大老板,其实就是裴西宴。藏娇池嫣收敛心思,把放在抽屉里的那个檀木锦盒拿到手里:“那我过来找你了。”“嗯。”裴西宴挂了电话后,包厢里的人,纷纷将视线落了过来。这位爷今晚坐在这里后,心情好像一直都很沉闷,这个电话,来的真是时候。然而池嫣赶到那见到他的时候,并不高兴。因为她清楚地看见在他身边,给他倒酒的女人,眼里都是对他的含情。池嫣转身就走。摆明了给他脸色。众人立马有所察觉。敢给裴西宴脸色?怕是活腻了吧?于是,当即有人站了出来,不悦的怒斥:“这谁啊?如此不分轻重。”池嫣推门而入,打扰了他们的好兴,不过她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在包厢门口闪现一下,大家也没来得及看清楚她的面容。还以为是哪个不长眼的。“喊大堂经理过来查查,看那到底是什么人,竟随便乱闯裴总的包厢!“非得给她点颜色瞧瞧不可!就在某位老总一心想找茬的时候,众人见裴西宴不急不缓地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就不劳王总费心了。”王总嘿嘿笑了两声,“裴总这是什么话,那女人敢对你甩脸色,不管她是什么人……”“她是我的人。”没等那王总说完,裴西宴轻飘飘地打断他的话,眼神却锋利的像是一把染血的刀,“我的宝贝,我自己都舍不得碰,可轮不到你动她一个指甲盖。”王总一听这话不对劲。细细回想之后,更是脸都白了一层。宝贝?那是裴西宴的宝贝?众人惊的下巴都要掉了,眼睁睁地看着裴西宴起身追了出去。她倒是走得很快,裴西宴到电梯口才追上她。男人长臂一伸,顺势揽过女人盈盈一握的腰身,将她带到那密闭的电梯里,他低下头,就要吻上来,可池嫣却不留痕迹地避开了他……他眼尾稍稍上扬,“生气呢?”“你这人怎么说话不算话?““嗯?”“不是说了这个月要吃斋念佛吗?要是每个吃斋念佛的信徒都像阿宴哥哥你这样夜夜笙歌,寻欢作乐,那佛祖还不得气死啊。”“……”夜夜笙歌。寻欢作乐。这罪名……可太严重了。裴西宴觉得好笑,“我有?”“你有。”池嫣很认真的重申:“那位给你倒酒的小姐,胸都要贴到你的手臂上了!”这个裴西宴倒是真没注意。毕竟他没有兴趣的女人,哪怕脱·光了站在他的面前,也不过如一团死·肉罢了。“你守点夫德好吗?”“好,我下次注意。”裴西宴这人嘴巴平时挺毒的,今天就这么乖乖的认错,倒是让池嫣没有想到。不过怒意总归是没消的。电梯直接下到了停车场,池嫣一声不吭上了自己的车,裴西宴便跟着走近,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就在池嫣准备启动车子的那一刻,她听到了他问:“不是说要送礼物给我?”“自己拿。”裴西宴对于她的态度,倒也不恼。目光围着车里扫了一圈,发现就在他的左手边,车子的中控台上,摆着一个看上去十分精致的檀木锦盒。他伸手拿过,将盒子打开一看,发现里边竟然是一串……佛珠。他看着这个礼物,眉心皱了皱。俨然——嫌弃了。“这给我的?”“不然?”“你觉得合适?”“当然。”池嫣从盒子里拿出那串佛珠,不由分说,直接戴到了男人的手腕上。先不说别的,这串佛珠和他的适配度实在是太高了。男人手腕冷白好看,黑色的佛珠缠绕,带出分明的美感。“阿宴哥哥,记住你说的话哦,你这个月要吃斋念佛。”池嫣较真地提醒:“佛门戒律,不饮酒,不妄语,不杀生,不邪淫。”裴西宴都要被她气笑了,“不……邪淫?来,告诉你阿宴哥哥,怎么才叫不邪淫,嗯?”他抬起那戴着佛珠的手,挑起她的下颌,温热的指腹碾过她嫣红的唇,喉结轻轻的滚动,像是馋极了她的模样,十足的痞劲。池嫣被他盯得身体发烫,张了张唇,想说点什么,可是喉咙却跟被扼住一样。疯了。她感觉哪怕他真的岿然不动,稳如泰山的实施清规戒律,她都会忍不住,当只小妖精,勾他破戒的。隔了好一阵,裴西宴才缓缓地松开禁锢她下颌的手。他目光幽幽的落在自己的右手腕上打量,“这玩意哪来的?”“我今天去京州静安寺求的。”来来回回,爬了上万层的阶梯,腿都要软了。“为什么要求这个?”“当然是……让你看在佛珠的面上,遵守清规戒律。”遵守清规戒律?她是想拿这些,来束缚他什么?裴西宴眉眼带笑的看着她,“你还真是天真可爱。”“嗯?”“天真可爱到,让我分分钟都想c。”“……”池嫣深呼吸一口气,在与他的交锋中,惨败下阵来。她别过视线,将车子启动,目光专注地盯着前方的路况,不去看他眼底那炙热的宛若能将她灼烧的眼神。裴西宴手握佛珠,骨节分明的指尖,一颗又一颗的碾过珠子。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一路上,池嫣发觉他很少说话,便忍不住说道:“其实我去求佛的目的,不是让你遵守所谓的清规戒律……”她终于还是决定跟他坦诚,“我只是想让神佛……能庇你一生,平安喜乐,万事顺遂。”闻言,裴西宴碾动佛珠的手,僵硬地顿了一下。池嫣将车子开回了玫瑰庄园。她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莫名其妙,有些幼稚又大胆的念头。虽然池家在京州房产不少,但她还是想有一个不被人知道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