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子衿一个人去了锦州,崇睿便觉得自己好像被人凌迟一般,那种疼一波接着一波,未曾间断。
“王爷,此事不怪赤影大哥,是青山前辈将赤影大哥打晕的,他说有他与清虚前辈保护着小姐,小姐定不会有事。”茴香不忍见赤影被责罚,连忙出声解释。
崇睿听了茴香的话,并未减轻担忧,他冷冷的睨了赤影一眼,然后便要飞身离去,墨影晓芳与赤影分别从三个方向将崇睿拦了下来。
“你们是要反了是么?”崇睿神色一凛,眼看着就要发火。
“王爷请三思!”三人同时开口。
崇睿冷冷的剜了他们一眼,并未放下要去锦州的念头,茴香见状,不得不开口说,“王爷,我家小姐有话说,她让我告诉王爷,锦州巡防营里的王爷的兄弟,便是我家小姐的兄弟。小姐会帮王爷将那些人救活,小姐说,让您在家里对付皇后,等着她回来!”
“是啊,三哥,若是锦州的疫病真的是皇后故意为之,那她一定会想办法截断锦州求生的路,您若不留在京都周旋,那锦州巡防营便是孤岛,那里的病人便得不到妥善的治疗。”芷水也走出来劝说崇睿。
“可,我如何忍心让她自己一个人面对那些疫病?”崇睿何尝不了解子衿的心意,可她越是情深义重,崇睿越是舍不得让她身处危难之中。
墨影走出来淡淡的看着崇睿说,“王妃已然身在疫区,断然不会轻易离开,再说了,她不是一个人,清虚前辈也与她一起并肩,清虚前辈是昆仑山的世外高人,医术举世无双,有他与子衿一同看管,那里的疫病一定能控制下来,王爷现在最应该做的,便是抓住慕良辰的把柄,这一次,就算有十个慕家,都不够砍!”
崇睿忧心忡忡的看着锦州的方向,心里甚是苦涩。
这时,黄影风尘仆仆的赶了回来,他一下马,便将刚哲的诉求告诉了崇睿,崇睿听后,只能无奈长叹,“王妃怎样?”
黄影抱拳说,“我出来时,王妃与清虚前辈已经拟出了五个药方,说要分别给几批病人服用,只看那种方法有用些。”
末了,黄影对崇睿说,“王爷,现在锦州急需棉布与艾叶和板蓝根,除了王爷,再也没有人能进宫见到皇上,并让他将王妃需要的物资送去锦州,现在我们不但要与老天与阎王抢人,还要与慕皇后抢人。”
“罢了,唐宝,替我更衣束发,我要进宫!”
崇睿当机立断,这般拖下去,对他对子衿都没有半点用处,现在当务之急,便是将子衿需要的一切药材都给子衿弄到手,只有这般,才是真的帮助子衿。
崇睿心想,若是子衿真的有个三长两短,他便将现在的一切交给崇智,他绝不独活!
这句话,在黄影回锦州的时候,他也让黄影带给了子衿。
崇睿连夜去到养心殿,跪在大殿门口求见皇帝,李德安得知情况后,急忙去寝殿请皇帝,皇帝睡得迷迷糊糊,听说崇睿漏液求见,肝火大盛,“他最好是有十万火急的大事,否则朕便砍了他!”
李德安赔笑着说,“皇上,据睿王殿下说锦州前往京都的官道上,出现很多杀手,只要是锦州巡防营的人出来,都会被截杀,所以睿王殿下说,锦州的疫情,可能是一场阴谋,为了不延误病情,殿下只能漏液前来,求陛下为锦州巡防营筹措物质。”
听了李德安的话,皇帝这才消了气,“去叫他进来吧,他大病初愈,这春意料峭的夜里,依旧寒凉!”
“诺!”李德安听了皇帝的话,连忙前去请崇睿。
自从崇睿受伤,这三个月以来,皇帝都未曾见过崇睿一面,如今乍一看见,皇帝也不免心惊,崇睿当真是又瘦又憔悴,这一刻,皇帝心里的火全灭了。
“李德安说你想要物资,你且说说,要什么物资!”
崇睿给皇帝行礼之后,便将子衿要求的东西说了出来,皇帝听后,横眉怒眼的看着崇睿,“你说什么?”
崇睿低头,淡淡的说,“我说子衿已经身在疫区!”
皇帝的手紧握成拳,“崇睿,你竟然让她一个女人家去军营,那军营中藏着多少虎狼之辈,你可知?”
崇睿如何不知。只是他知道又有何用?
皇帝见崇睿也是一脸不忍,心里便有了定数,“她偷着跑的,对么?”
崇睿点头,“是,儿臣也想去陪着她,可她不许,她已经进入锦州巡防营,即便儿臣去,也最多便是陪在她身边而已。”
在疾病面前,崇睿才知道,自己是多么的渺小。
“罢了,她那般执拗的性子,像极了她的母亲,即便在你面前,你一样无法阻止她!”皇帝无奈叹息,竟有种为何他们父子都要败在她们母女受伤的感慨!
“父皇,那物资……”崇睿很着急,就是因为担心子衿安危,所以他才想尽快解决了这次的危机,然后好快些将子衿带回来。
崇睿一提醒,皇帝便立刻拟旨,让太医院的人着手准备,将宫里的药全部连夜先运送过去。
然后再让人去各个州府以及京都的各大药店买药,处理完一切之后,他才沉声开口说。“你身子可好些了?”
这对父子相处二十几年,可从未有过这般温情脉脉的时候,崇睿很不习惯这样的相处,可是碍于他是帝王,只能谢恩说,“多谢父皇挂牵,儿臣已然痊愈,只是身子骨还需一些时日才能补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