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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第1页）

组长转身去问另一位资深操作员：&ldo;是用力关上舱门的声音吗？&rdo;

第一级声纳员判断地摇摇头：&ldo;更像是某人掉落了螺旋钳，很接近，非常接近。&rdo;

舰长忍不住微笑。船上的每个人都试着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因此不得不造作一番。当然，每一个人都和他一样紧张，而麦克福特只恨不得赶紧脱离这令人忧虑的情况。当然他不能把这种想法表露出来而让他的属下过分担忧。他告诉自己：舰长必须无时无刻控制住大局‐‐而我们正在玩什么样的游戏？我们又在这里做什么？这个疯狂的世界是怎么回事？我一点也不想打这场该死的战争！

他靠在门边上，就在战情中心的前面，离他的寝室只有几步远的地方，他真想走进去。只要躺下来几分钟，或者只要深吸几口气，或许走进浴缸冲个冷水……但是他知道不行，指挥一艘潜艇是这个世界上仅余的几件庄严的职业之一。坚持下去吧，他告诉自己。这位舰长从后面的口袋中抽出手帕来擦他的鼻子，眼睛追踪着声纳的显示，脸上露出了漠然而几乎是不当一回事的表情。好一个沉着的船长……

不一会儿，麦克福特步回战情中心，一面告诉自己：他正好用了足够的时间来鼓舞他的声纳组长，而且没有运用太多的指挥官命令来造成他们的压力。一个相当不错的平衡，他故作轻松地环顾四周。这个战情中心的室内有如圣巴特瑞克节（注：巴特瑞克是爱尔兰圣徒，每年三月十七日是圣巴特瑞克节）时的爱尔兰酒馆一样拥挤；尽管有着核子动力空调设备，他属下们表情沉着的脸上都渗着汗珠。操舵员尤其集中注意力于他们的仪器上，以一个电子显示幕引导着潜艇，潜航官‐‐芝加哥号上最资深的一名主官‐‐站立在他们身后。

在控制室的中央，两个并排的攻击潜望镜完全是缩回的，士官的助手待命准备升起它们；执行官来回巡视，每二十秒钟回到后隔室去看一次航海图。每个人都很紧张，但是每件事情都被适当地完成。

&ldo;有关事项都考虑过后，&rdo;麦克福特用每个人都能听到的音量说：&ldo;我认为每件事情都进行得不错。海绵的情况可阻止他们侦测到我们。&rdo;

&ldo;声纳室，舰长。&rdo;

&ldo;我是舰长。&rdo;麦克福特拿起电话。

&ldo;船壳膨胀声，似乎他们要升上水面，是的，我们的目标正在让气槽充气，舰长。&rdo;

&ldo;知道了，保持联系，组长。&rdo;麦克福特放回电话。他走回航海图的桌子。&ldo;为什么现在升出水面？&rdo;

领航员偷拿一名士兵的一根香烟，并且点燃了它。麦克福特知道他并不抽烟。

&ldo;长官，不太对劲。&rdo;中尉冷静地说道。

&ldo;只有一件事。&rdo;舰长问道：&ldo;为什么在这里升出水面？&rdo;

&ldo;舰长，声纳组。&rdo;麦克福特走几步，拿起电话。&ldo;舰长，那艘船正在做一次长长的充气。似乎将它的气槽完全充满了气。长官。&rdo;

&ldo;还有什么不寻常的事吗？&rdo;

&ldo;没有，长官，但是他们必定用掉了大部分的储备空气。&rdo;

&ldo;好的，组长，谢谢你。&rdo;麦克福特挂上电话，心里思忖着这是否意味着什么事情。

&ldo;长官，你以前遇见这种情况吗？&rdo;领航员问道。

&ldo;我曾经追踪过许多苏俄的潜艇，但是从来没有在这里过。&rdo;

&ldo;目标终于浮上水面。从这里到托斯基&iddot;伯瑞格一路都只有六十呎的水深。&rdo;领航员用他的手指在航海图上指出那条线路。

&ldo;我们得停止追踪了。&rdo;麦克福特说：&ldo;但是还有另外的四十哩。&rdo;

&ldo;是的。&rdo;领航员点头同意。&ldo;但是从五哩之前开始这个海沟就开始窄下去，好像个通风管一样，最后，会狭窄到只剩下一条仅容一艘潜艇通过的空隙，只有两哩，老天爷，我真的不知道。&rdo;麦克福特来到后面，再度审视航海图。

&ldo;他们从科拉半岛下来，一路一直保持着十五节的速度，也一直保持着潜望镜的深度。过去五个小时来，可用的深度也大约是如此‐‐只是有些地方几乎触底了‐‐而且下面的两个小时也大致是一样的。但是它们还是升到水面上来，因此，&rdo;麦克福特说：&ldo;环境条件上的唯一改变是海峡的宽度，而宽度仍然是超过二十哩……&rdo;舰长暗自慎思，一面盯着航海图。声纳室再度呼叫。

&ldo;我是舰长，什么事，组长？&rdo;

&ldo;新接触，长官，方位一‐九‐二，判明是5号目标，那些双螺旋桨的海面船只，柴油引擎。它们是突然间出现的，长官，听起来像是属于那特亚级的。方位自右至左缓慢地改变，似乎正要与d级潜艇会合。桨叶计数显示它们的速度是十二节。&rdo;

&ldo;d级潜艇正在做什么？&rdo;

&ldo;方位和速度不变，舰长，充气程序结束，它已经升出海面。长官，我们开始收到它的桨叶正在重击水面和加速的讯息‐‐等一下，有一个主动声纳刚刚启动，我们正收到回波，方位似乎在一‐九‐○，可能是从那艘那特亚级发出的，那是个极高频率的声纳，超过听觉范围……我计算它是两万两千赫兹。&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