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受了委屈,咬我发泄一下,可好?”
卢筠清抬起头,一双亮晶晶的眼睛与他对视,“这可是你说的,我不会客气的。”
“嗯。”千里喉头滚了一下,点了点头。
卢筠清张开嘴,侧过头咬了下去。
这一下发了狠,直咬得牙根发酸,才松开。
谁知千里轻按住她的头,低声说,“再咬狠些。”
卢筠清微微松开嘴,“不疼吗?”
千里低声道,“只要是你给的,我都喜欢。疼也喜欢。”
然而发泄这东西讲究个一泻千里,过时不待,方才那一咬既已用尽了力气,现下却是再也咬不动了。
卢筠清想要张开嘴后撤,谁知嘴唇翕动间,舌尖轻颤了一下,触碰到了千里的肌肤。
一瞬间,两人的身子都僵住。
“放我,放我下……下来。”卢筠清的舌头仿佛打了结。
千里的手臂机械地松开,卢筠清立刻往后退了几步,见千里的脸红得厉害,又发觉自己两颊跟烧起来似得,应该也好不到哪去。
“那个,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落荒而逃。
千里定定站在那里,抬手抚上自己的左侧脖颈,指腹划过两排牙齿咬出的凹痕,停留在中间一小块光滑如初的皮肤上,反复摩挲。
这里,还残留着软嫩舌尖滑过的痕迹。
虽然只有一瞬,虽然只是若有似无的轻擦一下,已在他身体里撩起了令人战栗的火花。
老君眉冲到第二泡的时候,汤色越发深亮,香味也更加馥郁。
卢筠清正倚窗看书,门外传来敲门声。
桃叶过去开门,见是千里穿了一身青灰色便服,视线越过她看向卢筠清。
想起白日里的事,卢筠清有些羞赧,于是故意摆出一副略显冷淡的样子。
“这么晚了,过来做什么?”
千里笑一笑,“最近忙于公务,很久没来跟你学写字了,总不能半途而废。”
既是有正事,卢筠清也不再扭捏,转身引他进来,在书桌前坐定,吩咐桃叶取出一叠新纸,摆放好砚台和笔架。
一张长条形书桌,千里面南而坐,卢筠清则坐在他对面。
桃叶点了檀香,带上门出去,卢筠清把事先写好的字帖放到千里面前,供他临摹,自己继续拾起书来看。
今日看得这个故事,讲得是一对表兄妹相爱却未能在一起,最终一个病逝一个殉情的悲剧,卢筠清看着看着,觉得这故事情节似曾相识,读到最后终于想起来,跟《娇红记》的情节差不多。
说真的,从《娇红记》就能看出,古人没那么封建,所谓嫡庶之别、婚前守贞,在自然生发的情感面前,都要退却一步……
她正沉浸在故事情节中,忽听天上传来一身闷响,整个人随之一抖。
打雷了。
她从小就怕黑、怕打雷,最最怕的,是这两种情况叠加在一起。
千里抬眸问她,“怎么了?你可是害怕?”
“谁怕了?没有的事,你快专心写字,不要管我。”
千里看着她,缓缓道一句“好”,便继续低下头写字。
卢筠清起身拿起书,把身边的烛台拉得离自己近些,同时挪了挪椅子,让椅子更靠近桌子。
几分钟后,又是一身惊雷乍响,随之划过一道闪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