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关云翼得势不饶人,竟想将他们斩尽杀绝,被八名苦修护于当中的年轻修士面露怒容,低喝一声,张口吐出一物。
那物随风而涨,刹那后变成一只火红的圆罩,旋飞于半空迎向关云翼。
关云翼长刀劈下,正中火罩。
“镪!”
巨响传出,回荡在南荒的夜色下,震耳欲聋。
关云翼的刀虽猛烈,可毕竟势已竭,这一刀劈中火罩,火罩狂颤不已,罩面也裂开一道歪歪斜斜的裂痕,却终究还是拦下疯狂行凶的关云翼。
漠北苦修们显然也是杀人老手,见到关云翼受阻,哪还不知这是他们唯一的机会。
绕成圈的八名苦修中当即分出四人,各捏印法,口吐咒言,围绕关云翼疾走禹步。
所谓禹步是修道之人最常使用的身法,模仿仙鹤行走,轻扬而灵动。每一个流派传承的禹步都有所不同,有的配合捏印,有的配合念咒,有的仅仅是身法,而这四名苦修所走的禹步则稍显古怪。
他们每走一步,都会伸手刻画出一个字符,那个字符在虚空中只呈现片刻,片刻后便扭曲着缩入虚空。
四名苦修越走越快,画出的字符也越来越多,当关云翼觉察到不对劲时,一个圆形的法阵已结成,泥土翻飞,空气摇晃,似想将关云翼所在的三步之地分离出这方世界。
出乎苦修们意料之外,关云翼并没慌张,也没急着要破阵,他单手举刀压制着蠢蠢欲动的火罩,另一只手施施然捋着颔须,好整以暇的观看起漠北苦修如何布阵,丹凤眼中不时闪过一道精芒,似笑非笑。
见到关云翼如此模样,仿佛全然不把自个放在眼里,漠北苦修们又羞又恼,虽觉得不对劲,可又不知到底不对劲在哪。
夜风悠悠扬扬,吹卷林木“簌簌”作响。
伴随着风声响起的是清朗的长笑,来自魏国的上将背槊而出,和关云翼出场时的气势惊天不同,印辛步履如行云,身法如流水,丝毫不见剑拔弩张,翩翩潇洒,却是携着一股令人不战自溃的气质。
“关兄,你可是欺人太甚了。”
印辛笑着道,脸上不现杀意,可他方一出现,剩余的漠北苦修无不一脸慌张,刚想施法,那柄方正长槊便已袭至。
与此同时,从密林另一边飞来一阵黑风,呼啸着,欺向布阵的四名苦修。
随着印辛和张布施的登场,漠北苦修们终于明白他们大势已去,吊在后面的那五名修士也不顾尚在布阵的同伴,脚踩禹步向正东方向逃去。
手起刀落,张布施轻而易举的枭去三名苦修的首级,而另一名漠北修士则被印辛的长槊挑夺了性命。
道技战道法就是这么轻松,十步之内,修士如蝼蚁。
“可惜,跑了五个,不然就是大获全胜了。”
看了眼张布施,印辛笑着道,话虽如此说,他却并没追杀过去的打算。
“跑不了。”拔出腰刀,张布施擦拭着血迹,面无表情道。
话音方落,从东面密林中传出凄惨的嚎叫声,不多不少,一共五声。
夜色下,正东的那片密林好似浪涛起伏,滚滚如潮,一阵响过一阵的脚步声从林中传来,沉如闷雷。
嘴角泛起浓浓的苦涩,张布施看了眼关云翼,掂量着,又转向印辛,拱了拱手:“一会儿还要麻烦印将军帮张某一个忙。”
“好说,不知小张将军想要印某做什么?”
印辛笑着回礼。
他刚说完,脸色微微一变,整个身体瞬间弓起,却是面临大敌时候为将者下意识的反应。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关云翼手捋长须,饶有兴致的打量向东边密林,丹凤眼中不时闪过一道精光。
张布施余光瞄去,将印辛和关云翼的反应收入眼底,高下立判。
暗叹口气,张布施转目朝向密林,看向一步一步从林中走出的光头少年,摇了摇头道:“还请印将军助张某将这和尚制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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