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监察司,迎面走来十来头灵猿,毛发雪白,体格健硕,和成年男子一般高大。
李小官啧啧称奇,一旁的皇道宗弟子解释道:“监察司奉行公正,然未成大道我辈终有私心。这些猿仆虽也开了灵智,却不得任何一宗一派恩惠,用来传递书卷,画押印章,以示公允。”
李小官露出一副原来如此的神色,落后两步来到安伯尘身边,笑嘻嘻道:“伯尘,我倒真没想到这些大宗门的弟子这么客气。”
“是啊。”
安伯尘点了点头,目光却落向走向鸦道人的一头白猿。
忽然间,那白猿眼露凶光,双腿一蹬,猛地扑向鸦道人。
异变突生,李小官和鸦小宝同时张大嘴巴,那六个道人似乎也有些惊讶,当中一人开口喝到:“大胆猿仆,竟敢伤人!”
那灵猿已将鸦道人推倒,闻言打了个冷颤,颤巍巍的起身,指向鸦道人嗷嗷直叫。
鸦道人今日已经够衰,算计安伯尘不成反沦为笑柄,眼下又被一头畜生推倒,当即火冒三丈,跳将起来指着白猿破口大骂。奈何他的喉舍已被安伯尘施法封印,只能发出呱呱的尖叫,白猿一愣,以为鸦道人欺它不会人言如此羞辱,遂振臂一呼,围观的十来头白猿义愤填膺,不约而同的指着鸦道人嗷嗷叫。
小宝的脸红得似烧熟了的大虾,就连李小官也看不下去了,捂脸而叹。
“几位,猿仆向来不会无事生非,这位疯了的道友应当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为首的皇道宗弟子肃然道,他深深看向鸦道人,忽然隔空伸手,鸦道人衣襟解开,一只火红色的葫芦从他怀中飞出,落到皇道宗弟子手中。
“这是。。。。。。”
“是失窃的火龙葫芦。”
“为何会在这人身上?”
。。。。。。
几名皇道宗弟子一脸“惊讶”,看向鸦道人的目光已有不善。
鸦道人愣在当场,李小官和小宝面面相觑,安伯尘则冷眼旁观,他早先便看到这只葫芦是皇道宗弟子偷偷塞入鸦道人怀中,那时并没暗中制止,一来不想暴露修为,二来他也想看看这些仙人究竟想做什么。
六名皇道宗弟子无不是四重天仙人境,却来屈尊栽赃一个二重天境的下下品宗宗主,好不奇怪。
反正对方的大网已铺开,此时退却只会惹人怀疑。
眼见皇道宗弟子向自己望来,安伯尘苦笑道:“诸位道友也看到了,我这个师侄走火入魔,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这可能是一个误会。”
“错就是错,对就是对,哪有什么误会可言!”
之前还和颜悦色的皇道宗弟子一脸阴沉,冷冷扫过安伯尘四人:“诸位请吧。既然在监察司被逮了个正着,那哪也不用去了,且到后殿面壁一宿,明日自会有人来提审尔等。”
话音落下,说话的那修士祭出捆仙绳将安伯尘四人绑上,又有四头白猿越众而出,推搡着安伯尘四人向后殿走去。押解鸦道人的白猿正是之前和他起了冲突的那头,只见它眉飞色舞,时不时用利爪抚摸一下鸦道人的面颊,发出奇怪的笑声。
“师兄,对付这几个人直接擒下好了,何必费这么大的劲?”
待到安伯尘四人走远,一名皇道宗弟子问向为首的修士。
“峰主原本是下令直接擒下,然后威逼他们做那事。不想天衍宗的莫长老来了,说要让他们自愿做那事,于是便玩了这一出。”
“女人就是女人,婆婆妈妈,虚伪至极。”
“别说了,被天衍宗的人听见又要惹祸。去喝酒,接下来没我们的事,有那些个猿仆在,这四人今晚注定睡不好觉了。”
“可不是。”
皇道宗六修士齐齐大笑,悠哉悠哉的向另一边的偏殿走去。
。。。。。。
殿门被白猿粗鲁的撞开,安伯尘四人被推入后殿。
后殿不大,殿中只有三座道士塑像,裙裾摇曳,怀抱拂尘,一脸的道貌岸然。
金华洞天不见太阳,青紫的光辉从敞开的殿门洒入,溢满原本昏暗的大殿,也照耀在白猿们狰狞的面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