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张七的客卿来了”
“师姐,那个客卿头上顶着一朵雷云”
“师姐,太子府来人了。”
“师姐”
一众侍卫奴婢默然看向今日分外起劲的三公主,早已见怪不怪。也不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搅蛮任『性』的三公主仿佛变了个人似的,一夜间被司马女官治得服服帖帖,甚至连尊卑之别都忘得一干二净,有些时候公主府中的下人们恍惚觉得,那个终日坐在轩窗前看书写字的女子,才是公主府的主人。
司马女官待人极好,从不恃宠而骄,又美得仿佛九天仙子下凡,尽得公主府上下之心。
可物极必反,公主府上下都有些担心,等朝中诸位大人以及陛下回转后,见到三公主这么对待司马女官,她又将遭遇怎样的惩罚?她虽有个厉害的师父,可三公主毕竟是陛下的女儿,尊卑之别,岂同小可?
偏偏司马女官似乎很不以为意,即便有亲近的女官暗中提点,她也是扯开话题,一笑而过,令众人百思不得其解。
“师姐”
三公主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脸上浮起古怪之『色』。
双凤戏龙纹绣的屏风后,坐着一个面纱遮颜的白衣女子,手捧一卷《大荒经》看得津津有味。
眼见师姐毫无反应,三公主不再装模作样,撒娇道:“师姐,大事不好了。”
“怎么了?”司马槿放下书卷,笑着问道。
“哼,张七那个没用的家伙,本以为他能找来什么厉害的人物来对付大哥,没想到盼星星盼月亮盼来的竟是个傻子。”
三公主气哼哼的说道,一脸失望。
“哦,他长得很傻吗?除了顶着一头云外,还有哪里傻呢?”司马槿强忍住笑意,雪白的面纱后,芳华绽放。
“那人就是傻。”
“是吗。你就给师姐形容一下,他是眼睛长得傻,还是鼻子长得傻。”司马槿笑弯了眼。
三公主一愣,奇怪的看了眼司马槿,心中暗暗疑『惑』怎么师姐今天似乎格外高兴,还和我开起玩笑来。
学着大人模样叹了口气,三公主绘声绘『色』的将发生在外面的事告诉给司马槿。
司马槿认真的听着,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殿下说得没错,他的确是个傻瓜。”
“那怎么可以,本来不是说好了吗,和张七联手,免得大哥老欺负师姐。结果张七找来个傻子做帮”
眼见三公主又准备说个没玩没了,司马槿摇了摇头,收敛颜『色』,轻声道:“凡事不能看表面,更不能立马下结论。殿下不妨再去看看,说不定会让你大吃一惊。”
闻言,三公主一怔,嘴边的话一股脑的收回肚中,转眼又向后院观天镜跑去。
“好戏要开场了吗。”
待到三公主走后,司马槿自言自语着:“想来那个太子兴味索然,也该对我动手了。”
说话间,一只只纸鹤从珠链中飞出,扇动翅膀,转瞬消失不见。
看向珠链,司马槿只听到她的心在跳动。
犹豫片刻,还是止住去看一看他的冲动。百年得见一回,虽然就隔了几条街,司马槿却得装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以免打草惊蛇。
祸『乱』胤京的大计,从这一刻起开始。
昔年『乱』琉京,今日祸胤京,同样是京城,同样携手而行,这种感觉仿佛又回到了少年时的青葱岁月。
流风从窗外扑来,裹着『乱』舞的雪花,司马槿静静看着,美目中情丝绵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