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栋老房子很久没住过人了,厨房的设施也非常古旧,除了王覃煮稀饭用的电饭煲,就是一口灶台和大铁锅。
绪易指挥王覃去买点菜回来。这样有意无意地让王覃多出门,与人交流沟通,别像乌龟一样缩在壳里。王覃把买回来的菜放在灶台上,挽起袖子准备干活。绪易已经把灶台点了起来,一边用报纸扇着烟,一边扭过头来,随和地笑了笑说:&ldo;去外面等着吃吧。&rdo;
王覃再傻也看出来绪易对自己不一般了。
他靠在门外看着低头切菜的大老板。要不说王覃是个实打实的登徒浪子,他忽然想起自己那条绝不对粉丝下手的原则。能不能改一改,比如女粉丝不行,男的其实可以?
虽然王覃从来没跟男的搞过。在他以前的圈子里,很多人都是男女通吃的,尤其是绪易这种,多少苍蝇想叮上一口。
绪易还不知道王覃在暗地里净琢磨这些乌七八糟的。
等菜炒好端出来,卖相不错,色泽鲜艳,就连简单的黄瓜段都被用心摆成顺时针一圈。
两人夹菜的手碰到一起,王覃才发现绪易是左撇子,仰起脸傻呵呵地冲他笑。找着话题问:&ldo;温娴最近怎么样,上次听她说做模特兼职去了。&rdo;
绪易很久没见过她了,就说下次看见温闯的时候顺便问一问。
&ldo;我以为你俩还联系着呢…&rdo;
&ldo;我是自己找过来的。&rdo;
王覃感叹了一下:&ldo;你真的很神通广大。&rdo;
绪易知道自己背地里调查王覃的事情没完,放下筷子一脸凝重地抬起头,准备老实认罪。却听到王覃说:&ldo;他们都觉得我是垃圾,只有你把我当人看…&rdo;
王覃带着绪易又在村子里转了圈,他们村就那么几步路,一条河,一座祠堂,一条街。王覃酝酿着怎么把绪易客气地请回去,低着头不怎么说话。
因为他只有白天像个人,到了晚上就像只鬼。
简单的环形路线他们走了好几遍,到了弄堂口的时候,忽然有个红色的影子从墙边一下子飞到了两人后面。吓得王覃整个人失了魂,额头的冷汗开了水阀往下淌,整张脸瞬间变得汗津津的。绪易往后看去发现那是个破掉的塑料袋,居然能把人吓成这样。
王覃跟绪易老实交代,在夜店沾上了不好的东西,来乡下是为了戒掉它。加上睡眠情况不太好,整个人变得神经质,最严重的时候在夜里睁着眼睛能看到伸着长舌头的鬼影在朝自己扑过来。绪易听后更加不愿离开,耍赖说要在这村子里修养一阵子。
绪易打了个电话之后,就拉着王覃去杂货店,买两根鱼竿和鱼饵,下河钓鱼。王覃对这种老年人的爱好不感兴趣,倒是跟在河边嬉闹的小孩子们玩得很愉快。小孩子们分成两拨比赛,扳手劲,斗鸡,抓人,抓小鸡,只要王覃待在哪个组,哪个组准嬴,令他成了抢手货,被轮着扯来扯去。再看绪易,不管他们闹得再凶猛,我自岿然不动。他时不时要接几个电话处理公务,三心二意地最后半条鱼也没钓上来。
晚上他们在村子的小酒馆里吃饭,王覃虽然回来好些天了,这是第一次正经在村里露脸。有人问他的父母近况,还有问他孩子几岁的。王覃哭笑不得地说自己还没结婚。
&ldo;那对象总谈了吧?&rdo;热心的大妈问。
王覃赶紧去看绪易,斟酌他的神情再来回答。
绪易使了个坏答:&ldo;是我‐‐认识的人。&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