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心站在一边,不明白这二人怎么着就开始打起了官腔,待到端木政一走,便凑了过来。两只手拉着天生的衣角便开始关心:“小姐小姐,初心在药殿内听了不少桂嬷嬷的传闻,她没把您怎么着吧?”
天生一笑,微微摇了摇头:“不过是个下人,能把我怎么着呢?”
初心闻言,嘴巴鼓了起来,有些不忿:“那皇上还真是忘恩负义,小姐才救了他的性命,他就派了人前来这么折腾小姐。还是整个后宫都畏惧的桂嬷嬷!虽说这个桂嬷嬷是个下人,可是初心听她们说来,根本就不是一个省油的灯呢!”
说完,比做了一个凶神恶煞的模样出来,看着天生的脸蛋。天生淡淡撇了撇嘴:“不怕不怕。”
“小姐!”初心有些生气,跺了跺脚丫。她打小便被送进了府里,自小跟着小姐,主仆间的感情自然是十分深厚了。现在自己在这里替小姐着急,蔡天生却是一副我无所谓的模样,真不知道谁才是这个当局者了!
天生见初心的模样,便笑了起来,素手捏了捏初心的小鼻子,道:“你呀,你呀。真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操心功夫。倒像是一个小老太太了,你看看哪家的小姑娘像你这样。当心以后嫁不出去。”
“初心才不愿嫁人呢,初心要一辈子跟着小姐,和小姐作伴。一辈子不离开小姐!”
天生在这边和初心打笑,但是眼神也不忘了看看那抹黑影所在之处,心中道是这人还当真耐得住性子。
初心全然不知道蔡天生打的是什么主意,一双盈盈秋目当真是看得委屈了起来:“初心干为小姐着急有什么用啊,小姐自己不知道着急的,初心这么干瞪着大眼睛,就算是望穿了也不能做何。”
言语间,还有两份嗔怪的意味。
天生看了看微微有些晃动的衣柜,心知那人已经支撑不住了,怕突然出来吓着初心,随口安慰了初心两句。便冷起了声音来:“既然已经来了,又何必躲在暗处,不出来相见呢?”
苍里风面上没有表情,丝毫未有波澜的走了出来。初心果然一惊,竟然叫了起来:“你、你是何人!”
天生对着初心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便摆了摆手示意初心下去。初心见天生这幅淡然的模样,便知道自家小姐一早就看到了这男子,心中一下懊恼了起来,她本是小姐的贴身丫鬟,是当以保护小姐为己任的。但是似乎,每次危险逼近了,自己都感受不到。想到这里,心里的郁结难舒,表情就更是气愤了起来。
明明看见了天生的命令,却也还是一副老母鸡护着小鸡的模样将双手张开,挡在天生面前。
“你是何人!为何会出现在这药殿内!”
天生见着小丫头的这般动作,有些想要发笑,还是拍了拍初心的肩头,使了个颜色示意初心出去。
苍里风也端端站在那里,对初心的发问并不做出任何回答,初心看着这两人更是生气了。嘴巴一撅,哼了一声便关上了门出去。
“想不到,蔡院士手里也会有心机如此单纯之人。”苍里风的语气间,似乎有些调笑意味。
还是那个和初时感觉一样的声音,分明这般温软,却长了一张如此粗矿的脸蛋。
天生淡淡笑了笑,为苍里风倒了一杯茶:“那么依苍大人所见,天生手下的人,都该是什么模样的呢?”
“苍里风不敢妄自揣测。”说话间,接过了天生递来的茶。身子得到了舒展,总是舒服了些许,自然有些松弛,不如第一次与天生谈话时的那副警惕模样。
“苍大人怕是觉得,天生手底下的人都当像是桂嬷嬷一般,狠辣,但定然要比桂嬷嬷懂得收敛。”说着,笑了笑,看向男子:“不过,苍大人在这深宫之中处的久了,也定当知道天生的意思。很多人,都不能单单凭借表面来断定好坏的。”
“这倒是了。”苍里风微微一笑。如若不是这样,他又怎么会甘于被这样一样小女子控制。看似温良无害的面庞,笑起来温暖人心的美颜,波澜没有任何情绪的美目。含笑时会微微挑起的眉头,都会在不经意之时寒光乍现,流露出一个寻常女子不该有的气场和杀伐果断。
若不是亲自接触,他又怎么会相信,这一切,当真是从现下这一个笑意暖暖,眸光淡淡,面颜清浅的姑娘身上散发而出的呢?
“相信苍大人来找本官,不只是为了说与这些闲话来让本官听的吧?”
“在下前来,是想告诉蔡院士,你托付与我的事情,恕我无力。”
“无力?”天生抿了抿唇:“苍大人的意思是说,昨夜出了刺客的事情,靖王府定然会严加防范,那么苍大人便不好混入其中了?";
本以为苍里风会顺势应下,谁知他唇齿一掀,说出的话语差点没让天生砸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