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外面鬼鬼祟祟的是做什么呢。”天生自然是感觉到了背后的动静,转过身子便看见了这个小丫头在那里缩着身子,只露出一双黝黑的眼睛滴溜溜地转着。
“小姐不是说的不让初心进来。”她趁着天生转过来的光景看到天生正站在这玉菩萨面前,连忙也不顾她的吩咐了,立马奔了进来,拉着天生要往外走,“小姐看这玩意儿是做什么,听说皇帝便是被这东西害成现在这个样子,初心可不想小姐也变得跟他一样。”
但初心忌惮玉菩萨,也从来没有仔细看过,如今到了跟前,连连说着,“这东西一看就邪门得很,小姐还是赶快扔了!”说着语气倒是有点急了。
天生一下子被她逗乐了,硬是被她带了出去,“你这丫头自然不懂,这可是一件奇珍,古往今来不知有多少人为它争得头破血流,现在落在你手里倒是要丢了它。”
初心一下子嘴巴张得老大:“这玩意儿真那么神?”
天生回答自然是,初心一开始还分外活泼,忽然却不知为何变得有些不高兴,撅着个嘴也不再与天生说话。
感到了她的异常,天生不解,不知道这小丫头是吃错了什么药,明明刚才还很高兴,现在却一副别人欠了她几百两银子的表情。
但天生并不点破,她眼前之事还太多,已经快要顾不过来,她对初心可算得上是比较宠了,但也没有好到要为她排忧解难的地步。
正当她不欲管她的时候,初心却畏畏缩缩地看了看她,弱弱的说了一句:“小姐,旁人都说小姐趋炎附势,将名利看得比什么都重,但初心不这么认为。”
天生听了这句话也是有些讶异,却是没有想到这小丫头平日里看上去笨手笨脚的,心里却是明白着呢。
她虽待初心不错,但也就是不错而已,却不知自己在她心里,自己已经深深扎了根。但初心却以为天生因为她说的那些趋炎附势之语惹怒了,才会这样瞪着她,立马跪了下来:“小姐……初心知错,有些话初心不该说。”
语气里却已经哽咽,天生自是知道她是觉得委屈了。
“初心一听到她们说那些话心里就不打一处来,所以这才心急口快了,小姐不要怪罪初心。”她身前的地面上已是滚落了几滴泪珠,更是让她不敢抬起头来,怕小姐又骂她不争气了。
天生心中叹了一口气,走上前去,搀扶起她,“还记得我以前怎么说的,不许你跪你倒是不听话。”她拂去她眼角的泪珠,“不仅不听小姐的话,别人的话倒是听全了。”
初心以为天生还是怪她,转眼又是要哭,却被天生制止了,“小姐这一生最讨厌的便是哭哭啼啼的女子。”她的眼神变得坚定,里面丝丝寒光闪烁,将初心吓得一抖。
大概这是她重生而来后的第一次这般哄人,这样软语细声,倒是不像她了,好不容易才让初心知道了自己并不在意那些人说的,让她也不要在意,却是感觉有些累了。
她说着不在意,但心中却是一身冷哼,这些不认同她之人,必然成为以后她的道路上的绊脚石,若是不能收买人心,便只有除去。
她用手轻轻拢了拢披在身上的长袍,虽然正值盛夏,但每每在夜晚,仍然能够感到刺骨的凉意,也许是身边再无了那时可温暖自己之人,也许她已经被仇恨侵蚀,但她已经在这条路上走了一半,便是无法回头了。
眼中一瞬间的迷茫眨眼间便消失殆尽,她镇定了一下精神,便一步步朝着寝宫走去。
月华落在地上,人说月是故乡明,人总是在这夜色姣好的夜里想起故人故事,她也总是不例外,故此她夜晚难眠,总是不愿一个人走这夜路。
到了端木倾城的寝宫之中,他也未醒,但见特地设在卧榻旁边桌上的茶盏又被动过的痕迹,且还有一杯中留有些许白水,今日他应当是醒来过了。
眼看他的身子是越发好了起来,每日醒来的时间也越来越长,天生的棋局怕又是要落新子了。
虽说太医之事已然解决,但一直围绕着蔡天生的另一个问题却仍是疑点重重。
她将那日找到的那枚玉佩放在面前的桌子上,透过莹润的玉质仿佛都能够看到桌面的纹路,远远看去又好似有一团白光环绕,说不出来的细腻油润,且通体无任何杂质和黑点,就算是妃嫔之间,也少有如此的白玉。
她那日将端木倾城扶回寝宫之后,他被宫女带去沐浴更衣,而自己在这屋内等候之时,在卧榻之前发现了这枚白玉,起先以为是端木倾城之物,但他如今重病在身,想必没有这个闲情逸致还要佩戴玉饰,就连头发都是没有束起的。
这白玉必定是个有来头之物,若是问起这宫中懂得几分消息的人,自然就能问出个结果了。
想到此处,她的脑海里倒是浮现出一个人来,她想了想,他正是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