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车。”薄妄冷声开口。“好。”鹿之绫绕过车子坐上副驾驶,刚系上安全带,薄妄就一脚油门踩了下去。车子如离弦的箭般飞出去。鹿之绫连忙抓住上方的拉手,转眸看向他阴鸷的脸,轻声问道,“怎么了,薄妄,发生什么事了吗?”薄妄没出声,只是开着车。车速过快。前方的夜色像看不见底的黑洞,飞过来吞噬他们。左右零星的车辆着实有些碍到他薄大少爷起飞。车子一路从清江边上的马路疾行回帝江庭小区,车子停在室内花园,车外花草美得像假的一样。鹿之绫有些不安,心底一个声音告诉她,今晚不要轻易进门。我准备包了她,不影响你们拍摄吧?她转眸看向身旁的男人,挤出一丝笑容道,“你有什么想吃的吗,我去买点海棠酥回来吃好不好?”薄妄坐在驾驶座上,一只手还搭在方向盘上,阴影落在他没有半点表情的脸上,更显阴佞。车里的空气稀薄。就在鹿之绫感觉快喘不过气来的时候,薄妄忽然转头看她,目光深得像是要将她整个人穿透一般。良久。他开口,声音低沉而危险,“饿了?”“有一点。”她顺着点头。“我做给你吃。”他盯着她松开自己的安全带。“……”她不敢吃。他那样子像是要做人肉叉烧包。鹿之绫一边观察着他的表情一边松开安全带,温柔地道,“下厨这么累,我不想你辛苦,还是我去买吧。”不吵不闹,听话懂事照顾备至就是不爱你。薄妄死死地盯着她,半晌从薄唇间挤出两个字,“下、车!”“砰!”有那么一秒,鹿之绫怀疑车门被关废了。她推开车门下车,无声地跟在薄妄的身后。薄妄脱下外套直接甩在地上,朝着冰箱走去,从里边取出一扇排骨,重重扔到流理台的砧板上。他卷起袖子,抬眼面无表情地看向僵在原地的她,“坐过来。”“……哦。”鹿之绫捡起衣服走过去,挪了张椅子在他对面坐下来。周围区域没有开灯,只留了他身后的一盏灰色吊灯,光线昏暗幽沉。薄妄站在那里,拉过旁边的刀具盒,修长的手指从一把把刀柄上划过,像在精挑细选,眼神格外幽暗。房子里静得像凶案现场。好一会儿,他伸手从里边取出一把凶器,不是,菜刀。寒芒闪过鹿之绫的眼前,她不禁抱紧怀里的衣服寻求一点安全感,小声问道,“是不是应该先解冻?”她不会下厨,也知道速冻里边拿出来的东西需要解冻。“不用。”薄妄低沉的嗓音浸着寒意,他挥起菜刀就重重地剁下去。“砰。”“砰。”“砰砰。”冰冷的暗光中,锋利的菜刀剁进还沾着寒霜的排骨,肉骨利落分离。这刀法……果然是在屠宰场长大的。忽然,她的眉角疼了下。鹿之绫僵硬地抬起手摸向眉,指尖沾着一点骨屑,上面血色沉沉,她的呼吸顿时窒了下,“我去拿瓶水。”想逃。“坐着!”薄妄阴鸷地瞥她一眼,继续扬起菜刀往排骨上狠狠剁下去。一下。又一下。“砰、砰!”骨屑飞溅。化开的血水流淌在砧板上。鹿之绫越坐越僵。现在要是有人闯进来看到这一幕,说他不是在处理凶案现场都没人信。不能再这么下去了。鹿之绫深吸一口气,柔声开口,“薄妄,不管发生什么事都是可以解决的,我们一起解决。”“砰!”剁得更用力了。“……”鹿之绫想跑,跑得越远越好。她调整着呼吸,“你别这样,你这样我很担心,到底出什么事了,你说出来好吗?”是sg谁给他气受了吗?不应该,那些老总现在在表面上根本不敢得罪他。“砰!”薄妄将菜刀直接插在剩下的半扇排骨上立着,沾了血水的双手按在流理台上,低眸深深地凝视着她,一字一字开口——“昨晚季竞组了个局,一堆女明星进了酒店就往我怀里扑。”“……”鹿之绫有点懵,说这个做什么?见她无动于衷,薄妄慢慢勾起唇角,透出几分邪气,“我觉得陈雪然不错,准备包了她,不影响你们拍摄吧?”他笑着说,眼里却没有半点笑意。“……”鹿之绫觉得自己这时候要说不影响大概会和这扇排骨的下场一样。她低下头,暗暗想着对策,是哪里不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