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桥懵了,仰头疑惑的瞅五姨娘。
五姨娘站在两人中间,对映桥介绍道:&ldo;这是冯员外,想求姑娘一件事。他朋友在京城犯了事,被锦衣卫的人逮进去了,还求姑娘跟你家主人说说,还望通融通融。&rdo;
&ldo;……&rdo;敢情这是要从中间做人情,映桥心中哑然失笑,五姨娘真是高看她了,她现在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哪能帮得了别人,况且她和季文烨的关系,根本不是那样,吹不了枕边风。她疲惫的道:&ldo;这忙我怕是爱莫能助,我没那么大能耐。&rdo;
五姨娘笑道:&ldo;还是不肯帮这个忙,你从中帮着递个话就成。季大人走哪都带着你,你再说不上话,不是唬弄我们呢么。&rdo;
冯员外男子一脸诚恳,同时急迫的道:&ldo;小姑奶奶,您就行行好,我现在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这是一点薄礼,就当我孝敬您的茶水钱。&rdo;说着,手中递来一个小荷包,看着鼓囊囊,一看就塞了元宝。
可惜这份钱她真的赚不了。映桥仍旧摇头:&ldo;我就一端茶倒水的丫鬟,使不上力的。我得走了,主人发现我不见了,要打的。&rdo;说着,转身要跑。
五姨娘拦住她:&ldo;你不帮着说话,替我们递一封信也行的。老弟,快把信塞给她,叫她拿着。&rdo;那姓冯的就把那荷包和一封信塞到映桥手中,口中好话说了一堆。
映桥蹙眉,不得已拿着信,闷闷不乐。五姨娘笑道:&ldo;你什么都不要说,直接将这信给你主人就行了,茶水钱你自个留下,没人会知道的。&rdo;
映桥偷偷瞥了眼荷包里面,见到白花花的银锭一角,心里顿时一震。她只需把这封信递到季文烨案头,这笔银子就是自己的了。
见钱不眼开的,毕竟是少数。
尤其这笔钱能救命。
天人交战一番,她咽了下口水,瞅着五姨娘和冯员外,慢慢后退,退了十几步后,突然把信和荷包放到地上,喊了声:&ldo;对不起,我实在帮不了这个忙!&rdo;然后撒腿就跑。
五姨娘和姓冯的没料到她会这样,原地干瞪眼。
&ldo;堂姐,你不是说她是季大人的屋里人吗?怎么瞅着没半点气质,说真的,从第一眼,我就觉得她不行,果然果然。&rdo;
五姨娘啐了他一口:&ldo;呸,是啊,哪有你能耐?!靠我的关系做掮客混饭吃,也敢自称小员外,我都替你臊得慌。这忙我帮不了了,叫你的客人等死罢。&rdo;说完,一扭身也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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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映桥急慌慌跑到前院,找个人多的屋前站着,就怕五姨娘再把她拽走。惊魂甫定,她靠着墙壁歇息,闭着眼睛喘了几口气,再睁眼时见季文烨进了院,她像见了救星似的,赶紧跑到主人身边。
季文烨冷声道:&ldo;你怎么又乱跑了?不拿链子拴着你,我看是不行了。&rdo;
映桥立即表示这不能怪她,一五一十的将方才发生的事跟他说了。
季文烨听罢,哼道:&ldo;看来五姨娘是误会了,以为你是我的枕边人。幸好这银子你没收,否则我肯定饶不了你!&rdo;
&ldo;我心里明白,所以我一点都没动摇!&rdo;她一本正经的道:&ldo;严词拒绝了她!&rdo;
他握住她一只手,冷冰冰的道:&ldo;这次你坦白了,我就饶了你。若你敢背着我收黑钱,我就把你这小手剁了!&rdo;接着又怀疑的问道:&ldo;你真的没收他们的钱吗?&rdo;要不然,她有赎身钱,岂不是前功尽弃了。
&ldo;真没有,我现在就一穷光蛋!钱袋子比脸还干净。&rdo;
季文烨勉强算是相信她了,领着她往正厅走,须臾开口道:&ldo;昨天晚上,你不还说做我的姨娘是奴才吗?你现在连正经姨娘都不是,顶多是个跟我关系亲密的丫鬟,就有人巴结你了,你还觉得是奴才吗?&rdo;
能被随便卖来卖去,没人身自由的都是奴才。映桥懒得解释,干脆装傻。咬着一截手指,呆呼呼的嘟囔:&ldo;……刚才的桔子好甜的……都没吃完……&rdo;
根本没在听他讲话?!季文烨怒而瞪她。
映桥决定犯傻到底:&ldo;……好饿啊,主人,什么时候开席啊?&rdo;
季文烨嘴角抽了抽,哼哼冷笑了两声,奈何不了她,便不说话了,领着她去赴席了。
映桥的心思不在筵席上,只想着离开鲁公公这里后,回自家看看。纵然这处再繁华奢侈,也与她没关系。
傍晚时分,贺寿的人陆续离开,季文烨走的很晚,天黑了,才带着映桥离开。
他一直扶着额头,可能是喝了酒的关系,整个人不大舒服。于是映桥&lso;好心&rso;道:&ldo;爷,您不舒服的话,先回府吧,我自己回家就行了。前面的路口,我一个人下轿,走一段就到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