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没有的?季文烨摸了下鼻尖,心道不要操之过急,慢慢来。他便笑道:&ldo;谁说的,你不是会逗我笑吗?过来坐这儿,陪我说说话。&rdo;说着,将她拉到自己身边,一并坐在榻上。
他一只手很自然的搭在她肩膀,道:&ldo;知道我前几天为什么不理你吗?&rdo;
映桥余光瞥了眼他的胳膊,然后装傻道:&ldo;您有不理我吗?&rdo;
&ldo;……&rdo;他脸色一沉,盯着她哼道,你这个不开窍的。
她感受他的不悦,紧接着又来了一句:&ldo;我还以为是您太忙了,没空和我说话。&rdo;
&ldo;的确有方面的缘由,但更多的是,我觉得你不听话,想晾晒你几天。唉,结果你倒没怎么样,我心里却不自在,没你陪我逗乐子,我过的很是不开心。&rdo;
&ldo;……&rdo;映桥只得小心逢迎:&ldo;来日方长,我以后为您逗趣的日子在后面呢。&rdo;
&ldo;嗯,你一时半会也赎不了身。&rdo;季文烨笑道:&ldo;映桥,你卖身契上写,你是正月十五生的,这个准吗?&rdo;
&ldo;当然是真的,我可不敢作假。&rdo;
&ldo;过了生日,你就十四岁了吧。&rdo;季文烨又搂了搂她的肩膀,低声暧昧的道:&ldo;然后再过一年,你就能嫁人了。&rdo;
&ldo;嗯……&rdo;映桥还想着二百五十两的雪花白银,心思不在和他谈话上面。
他见她心不在焉的,又开了别的话头:&ldo;我听人说今日有个男人来找你,是谁?&rdo;
&ldo;我爹的好朋友,我管他叫江叔。&rdo;
季文烨眯着眼睛道:&ldo;可我听说他不过我这个年纪,你怎么叫上叔叔了?&rdo;
&ldo;因为我爹还不到三十,所以您这个岁数的,我都叫叔!&rdo;她嘟囔道。
怎么感觉瞬间变成中老年人了?!他不悦,扳着她的肩膀道:&ldo;你怎么嘴巴突然这么笨了?不觉得叫叔叔太过了吗?&rdo;
映桥挣开他的手,站到他面前,毕恭毕敬的拱手道:&ldo;奴婢错了,不该和您套近乎,少爷!&rdo;
&ldo;……&rdo;这一下关系更远了。季文烨无奈的道:&ldo;罢了,下不为例。把我的便服拿来。&rdo;
她被负债折磨的没心思说笑,木呆呆的给少爷换了衣裳,然后回到屋内,一整晚都魂不守舍的。接下来几天,仿佛眼前飘的都是卖身契和雪花白银,脑海里就一个字&lso;钱&rso;。
转眼到了除夕,一大早季文烨就进宫去了,与父亲一路回来后,进府祭宗祠。侯爷再讨厌这个儿子,但也改变不了他的血统,只得允许他一起祭影堂。
从祠堂出来,侯爷叫儿子进屋喝茶,屏退四周的丫鬟,独留父子二人说话。侯爷道:&ldo;你大堂哥回从南京调回来一事,你看过了年,就给办了吧。&rdo;
&ldo;……您去信给他,叫他再等等,现在南北二京官员斗的厉害。鲁公公也不敢冒然把失势的走卒叫回来。&rdo;季文烨冷笑道:&ldo;他的老师都不管他,他又没为鲁公公卖命,这会却要求鲁公公把他弄回来,实在强人所难。&rdo;
侯爷气的脸呈紫膛色,但想了想,忍了:&ldo;不说这件。你妹夫如今锁在大牢里,你想想办法吧。曲老爹来过几次信了,他人在南京,对京城这边的事,一时找不到人手帮忙。&rdo;
&ldo;怎么求到我头上了?曲连岷的岳父大人官拜礼部尚书,难道连女婿都搭救不出来?我不信。我看怕是梅表妹自己不许他爹救丈夫,想趁机和离。&rdo;季文烨早就料到了,不管曲连岷犯的罪是大是小,只要关在牢里几个月给梅表妹机会,她就是拼了命也会闹着和离的,根本不用他出手。
而且故意把曲连岷关在衙门里,而不是锦衣卫的诏狱,就是为了撇清关系。
&ldo;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你表妹糊涂,你也糊涂?&rdo;
季文烨冷声道:&ldo;这是梅家和曲家的家事,与咱们何干?曲连岷上京求学,不住在丈人家,而是住在妻子的舅舅家里,这其中就能看出两家的关系了。再说一点,曲连岷砸了醉月阁,本来是小事,可他倒霉,手下的人不知怎地打伤了刘贵妃的一个亲戚。您说,能轻易放人吗?这些事和我无关,我也不打算管的。我劝您也旁观为妙,少插手,弄不好曲家梅家和刘家都要得罪。&rdo;
侯爷脸青一阵白一阵,既觉得儿子冲撞了自己,又觉得儿子说的有道理:&ldo;那……那就放着不管了?&rdo;
&ldo;顺其自然。&rdo;